周彦捂住话筒，把手机递给何馨，说：“顾佳让你接。”
“我？”
她咬着下嘴唇，神情有些不自在。接过电话，她轻轻地说：“喂。”
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啥，她只是小声地应着“嗯”。
脸上泛起红晕，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。
打完电话，她整个人像是被雨淋过一样，显得有些狼狈。
中午时分，金茂大厦的裙楼里。
安迪坐在餐厅的包厢中，望着窗外的金融中心。
这家餐厅是周彦推荐的，叫天萃庭，是金萌集团旗下的高端中餐品牌“苏浙汇”旗下的，主打上海本帮菜和粤菜，以“创新上海菜”闻名遐迩。
还没动筷子，光是店里的装饰就让安迪感到眼前一亮。
整体风格将华夏古典的皇家气派与建筑元素完美融合，装修得既大气又典雅。
从天花板到地面，红色的金属墙面，还有深色金属打造的顶面和墙面，每一处都透露出高贵典雅的东方风情。
对于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安迪来说，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表。
“咚咚——”
包厢门被敲响，服务员领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走了进来。
她坐到安迪对面，笑着打趣道：
“我还以为咱们中午会去西餐厅呢，没想到你在国内还挺会挑地方的。”
安迪回应道：
“我只是觉得你在纽约待了那么久，刚回来肯定想吃中餐。”
“拜托。”
童薇翻了个白眼，没好气地说：
“纽约也有中餐馆啊，就是味道可能没那么正宗。”
安迪耸了耸肩，理所当然地说：
“那我带你尝尝正宗的，有啥问题吗？”
“呵。”
童薇无奈地笑了笑：
“我发现，你回国后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。”
“那就当是夸我吧。”
安迪没再多说，抿了口茶，反问道：
“别老说我了，说说你吧。”
“我推荐老谭的时候，根本没想到你会答应回国。”
“你之前一直惦记的那事儿，查清楚了吗？”
“别提了。”
童薇叹了口气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回忆：
“两年前，我从上海办事处调到了caea纽约总部。”
“然后又花了一年半时间升到了管理层。”
“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。”
安迪接过话茬，笑着说：
“我本来还以为你至少得三年才能到这个位置呢。”
“有啥用？”
童薇小声嘀咕着，接着说：
“两周前公司开大会，我本来以为终于能查清那事儿了。”
“结果，作为创始人的蔡天澜早在一年前就离职回国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安迪张了张嘴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。
因为这事儿，一直是童薇的心病。
也是她从上海一路打拼到纽约总部，晋升速度远超预期的最大动力。
不过，童薇自我调节能力挺强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，自我安慰道：
“不过也有好消息，至少我知道他现在还在上海。”
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安迪问。
“嗯？”
童薇愣了一下，仔细打量了安迪一会儿才开口：
“我刚才觉得你气质变了，现在看来，你整个人都变了。”
“有吗？”
安迪眨了眨眼。
童薇点了点头，很确定地说：
“以前虽然咱们有交流，但只限于公事。”
“但这趟回来，你不仅请我吃饭，还开始关心我的私事。”
“一般人这么做，都是为了下午的谈判铺垫感情。”
“但你是安迪。”
说完，童薇挪动椅子，走到安迪旁边，靠近她，笑着说道。
“所以回国之后，一直高高在上的安迪终于愿意接地气了吗？”
“真无聊。”
安迪翻了个白眼，反驳道。
“高高在上？那我不是早就饿死了？”
“啧啧。”
童薇轻声笑了笑，一双狐狸眼直盯着安迪，笑而不语。
“呵。”
安迪轻笑一声，喝了口茶，反击道：
“你之所以回国在晟煊上班，不就是想借集团的资源找到蔡天澜吗？”
“但你也知道，能在这公司工作，主要是因为我是我推荐的。”
“否则，正常背景调查那一关，你就过不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童薇眼神黯淡了下来。
安迪语气也柔和了些，低声说：
“老谭那边，你肯定没法开口，也不能开这个口。”
“与其自己一个人硬撑，我这边可以帮你想想办法。”
“唉——”
童薇叹了口气，安迪还是那个安迪。之前还以为自己能占上风，没想到对方根本没认真。
像泄了气的皮球，童薇瘫在椅子上，委屈地说道：
“你刚才说的话，伤到我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