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之大明崇祯,我不上煤山

第90章 孤灯

三日后的后帐,像被整个军营遗忘的角落。唯一盏油灯悬在梁上,灯芯燃得微弱,昏黄的光透过跳动的灯花,洒在高迎祥枯槁的脸上——那曾是能震慑明军的面容,如今只剩深陷的眼窝、蜡黄的皮肤,连颧骨都突兀地凸起,只剩一口气在胸腔里微弱起伏。

他的眼皮重得像坠了块陕北的黄土疙瘩,每掀开一条细缝,都要调动全身残存的力气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阖上。喉咙里堵着黏腻的痰,每喘一口气都带着“嗬嗬”的杂音,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,别说开口说话,连顺畅呼吸都成了奢望。身下的粗布褥子早被冷汗浸得发潮,黏在背上又凉又腻,可他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,只能像块朽木般僵在病榻上,任由衰败的气息裹住自己。

偏偏耳朵变得异常灵敏,帐外的一切声响都清晰得刺耳。练兵场上传来“喝哈”的呐喊,那是义军士兵在操练,声音洪亮得能震落帐顶的尘土;甲胄碰撞的脆响、马蹄踏地的闷响此起彼伏,混着将领们讨论出征延安府的高声谈笑——有人在说“闯将这计策定能拿下延安”,有人在盼“进城后先饱餐一顿”,句句都像淬了冰的针,密密麻麻扎进高迎祥的心里。

那是他当年在米脂揭竿时,一手带起来的义军啊!是他喊着“反明夺粮、让弟兄们有口饭吃”,一点点聚起来的队伍;是他骑着马冲在最前,打了无数场硬仗,才让“闯王”的名号响彻陕北。可如今,这些人围着另一个人转,为另一个人的军令忙碌,连一丝半毫的牵挂都没分给病榻上的他。就好像他高迎祥,从来都不是这支队伍的开创者,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。

他恍惚想起从前——那时他刚举起义旗,张献忠带着部下来投,拍着他的肩喊“闯王兄,今后咱就跟你混了”;罗汝才更是拉着他歃血为盟,酒洒在地上,红得像血,说“此生同生共死,绝不背叛”;还有那些小股义军的首领,捧着令牌来归降,一口一个“愿听闯王号令”。可如今呢?他病危三日,军营就这么大,他吐血昏迷的消息早像风一样传遍了,可那些曾与他称兄道弟的首领,没一个踏过后帐的门。

是不知道吗?不可能。是不敢吗?也未必。高迎祥心里跟明镜似的——他们不过是怕沾染上“失势旧主”的晦气,怕得罪势头正盛的李自成罢了。连他一手提拔的亲卫统领高骧,那个曾在战场上替他挡过箭的人,都未曾露过一次面。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,顺着脊梁骨爬到心口,心像被泡在冰水里,一点点凉透、冻硬。原来所谓的兄弟情义、生死盟约,在权力和生存面前,竟薄得像张一戳就破的窗纸,风一吹就碎了。

就在这时,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很轻,却让高迎祥的眼睫毛颤了颤。他心底竟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丝微弱的期待——或许,是哪个老弟兄念及旧情,偷偷来看他了?哪怕只是说句话,也好啊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
人气小说推荐More+

流放废土,我靠系统建帝国
流放废土,我靠系统建帝国
穿越成皇子,却被发配到连草都长不活的废土?没关系,身为顶级工程师,知识就是力量!蛮族铁骑很强?不好意思,我的马克沁机枪阵地专治各种不服!敌国城墙坚固?来人,把我800毫米口径的“上帝之杖”加农炮拉上来!西方教廷想搞事?我的钢铁舰队已经抵达港口,耶稣都留不住他,我说的!从烧水泥、炼钢铁开始,在废土之上,建立一个科技碾压全世界的超级帝国!
天塔
混在水浒被迫称王
混在水浒被迫称王
穿越者周天,遭遇了一个完全错乱的水浒世界。在这里,岳飞与他比邻而居,英雄的命运早已偏离既定的轨道。携系统与空间,他本欲独善其身,却终究被推上时代的浪尖。水浒好汉陆续在周天生活中出现,是顺应系统,重整这破碎的时间线,亲手打造不朽霸业?还是逆天而行,在这崩坏的乱世中,寻找属于自己的终极答案?
文字能治病
水浒:掌梁山,反招安,图天下
水浒:掌梁山,反招安,图天下
穿越水浒,眼见梁山好汉的忠义之路尽头竟是死局,我陆啸不甘!既然忠义换不来活路,那便用我现代军人的方式,为兄弟们砸出一条生路!练就无敌铁军,打造战争凶器,旧梁山在我手中彻底崩坏。大宋的龙庭,金国的铁骑,都将在我缔造的战争洪流下灰飞烟灭。这万里江山,我要了!我要带这群好汉,打下一个——日月新天!(本书内容与原着多处不符,仅供娱乐)
玉期期
混迹古代,我如鱼得水
混迹古代,我如鱼得水
古玩店墨韵阁小学徒萧然,无意间撞破老板娘顾芙蓉与墨韵阁首席鉴宝师张宝印的奸情,被赶出墨韵阁,一年的工资只换回一枚古玉挂件,然而这枚古玉竟然是联通古代的钥匙,于是萧然靠能两界穿梭,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……。
扯蛋人生
农家子的户部尚书路
农家子的户部尚书路
又名,新人作者,希望大家能够喜欢。林砚是21世纪刚退伍的“半吊子历史爱好者”,蹲在老家田埂上查“古代赋税漏洞”资料时,被雷劈进架空的大靖朝——成了豫州清河镇林家最不受待见的老三,爹老实木讷,娘病弱,大哥林石是蛮力庄稼汉,二哥林墨是瘸腿书生,家里只剩半亩薄田和三间漏雨土坯房。
是杳不是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