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老大的指责十分的过分,傅景辉却知道关键时候到了。
他深呼吸了口气,上前一步,面对着魏老大也面对着围观的众多乡亲们,声音清晰,不敢有丝毫的露怯:“魏老大,麻烦你慎言!您的这些话,是严重的污蔑,更是对商机政策的曲解跟对抗!”
魏老大更是气的眉毛倒竖:“你,你放肆!”
“我没有放肆!”
傅景辉深呼吸了口气,声音突然拔高,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激愤跟有理有据的强硬:“第一,我们开荒种菜是向生产队正式申请得到批准后进行的,完全符合公社精神中允许社员发展正当的家庭副业,增加社会产品的要求。”
“我们利用自己的劳动,利用边角荒地,改善自身生活,何错之有?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人群,继续道:“第二,姜婉燕同志送给孙婶的,是我们自己劳动产出极少量的农产品,邻里之间,互助互赠,提现的是大家庭的温暖和协作精神,这既不是买卖,更谈不上其他,这仅仅只是体现了有爱的具体行动,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买卖,挖社会主义墙角了?”
傅景辉的目光直视魏老大,语气变得锐利:“魏老大,我们积极响应上级政策,努力劳动,互助友爱,您不鼓励,不支持也就罢了,反而无凭无据,仅凭猜测就给我们扣上这么大的帽子,您如此紧张,如此反对社员通过正当途径改善生活,到底是对上级的不满,还是不愿意看到我们社员有一点点好的变化?”
“您是怕这变化,会影响到您什么吗?”
最后这一问,无比犀利。
直接刺向了魏老大权利核心的隐秘之处。
围观的社员中,不少人眼神闪烁,低声议论起来。
是啊,种点菜送人,好像也没啥大不了?
魏老大这反应,是不是太大了一点?
他到底在害怕什么?
魏老大被傅景辉这一连串有理有据的步步紧逼问的哑口无言。
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他习惯了用威势跟帽子压人,何曾遇到过这样子公开的反驳?
他心底里又惊又怒,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,只能够指着傅景辉:“你,你!”
他结结巴巴你了半天,胸口剧烈起伏。
场面一时僵住了,傅景辉四个人挺直背脊站着,虽然手心出汗,但是目光坚定。
孙寡妇低声哭泣,手里那点辣椒显得格外刺眼。
魏老大跟他带来的人气势受挫,僵在原地,围观的社员们雅雀无声,但空气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,惊讶,思索,疑惑,甚至还有一丝对知青们胆量跟口才的暗暗佩服,以及对魏老大一贯强势作风的微妙抵触。
对峙的僵局,最终以魏老大不情愿的暂时退去而告终。
他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傅景辉的政策条文,更无法解释自己那过激的反应,他只能够铁青着脸,从牙缝里挤出几句:“要警惕资本主义的苗头,这事情没完!”的狠话,然后带着手底下的人,很快转身离开。
孙寡妇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,握着辣椒跟金银花,也被允许回了家。
但是谁都知道,她如今已经被魏老大给惦记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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