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非要跟来可以，但别想得到任何特殊对待，更别妄想以任何身份自居。】
王雨恋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，但她还是强撑着，挤进了这支氛围瞬间降至冰点的小队。
贺知砚不再看她，径直迈步。
他心里清楚，这块“牛皮糖”暂时甩不掉了，但他绝不会让她打扰到真正重要的谈话，更不会让她有机会靠近林骄阳。
这顿饭，注定不会愉快，但他必须掌控局面。
包厢内的气氛远比桌上的英式餐点更加冷硬。
所谓的“工作餐”不过是些炸鱼薯条、烤蔬菜和肉派，还有最最经典的仰望星空。
这是王雨恋特意点的。
林骄阳随意啃了几口惠灵顿牛排便兴致缺缺地放下刀叉。
她刚吃香肠佐土豆泥已经差不多饱了，反正后面她打包走就好，不浪费粮食。
王雨恋更是心不在焉，她的目标从来不是食物。
她紧盯着主位上的贺知砚，眼神灼热，盘算着如何拉近距离。
眼见时机差不多，她端起酒杯，假意起身敬酒，脚下却“一个不稳”，娇呼一声，整个人便朝着贺知砚的方向倒去——
然而，贺知砚仿佛早有预料。
在她倾身的瞬间，他已倏然起身，动作流畅而迅速，同时举起了自己的酒杯，面色严肃地看向林骄阳和设计主管：“来，我敬二位一杯，预祝我们合作顺利。”
林骄阳和主管见状，也赶忙跟着站起来，举杯回应。
这一下，王雨恋彻底失了平衡。
她收势不及，惯性让她结结实实地向前扑去，在众目睽睽之下，极其狼狈地摔趴在了地毯上，酒杯滚落，酒液洒了一身。
一时间，包厢内静得只剩下背景音乐。
林骄阳和主管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，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别开脸，死死盯着手中的酒杯，肩膀微不可察地抖动，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笑声，硬是把表情绷成了一本正经的严肃。
贺知砚甚至连眼皮都没朝地上抬一下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，从容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然后才像是刚注意到地上的王雨恋一般，语气平淡无波地开口：“王小姐，怎么这么不小心？需要叫服务生吗？”
那语气里的疏离和漠然，比直接嘲笑更让王雨恋无地自容。
她趴在地上，脸颊瞬间涨得通红，羞愤交加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。
贺知砚先前在公司里那点出于基本礼仪的“留情面”，似乎让王雨恋产生了误解，以为他态度有所松动，此刻在更私密的空间里，她更是试图寻找机会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。
然而，贺知砚彻底卸下了那层客套的伪装。
他身体微微后靠，与王雨恋之间拉开明显的距离，眼神淡漠，甚至懒得在她身上多做停留。
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无声地宣告着疏离与拒绝。
王雨恋几次试图将话题引向私人领域，或是暗示两家长辈的“美意”，都被贺知砚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，或者干脆置之不理。
聊了约莫一刻钟，见王雨恋丝毫没有“识趣”主动离开的迹象，贺知砚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。
他不可能当着这个外人的面，与林骄阳探讨任何核心的、或是涉及他真实意图的话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