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从哪里得来一种偏执的想法:如果王雨恋在订婚前夕爆出“不堪”的丑闻(比如深夜流连夜店、与不明人士举止亲密等),或许会让陈家重新考虑这桩婚事。
就算不成,也能狠狠恶心王家,败坏王雨恋的名声。
于是,她联系了这些“专业人士”,制定了计划:利用订婚宴人多眼杂,找机会在王雨恋酒水中下药(一种能致人短暂意识模糊但能被引导行动的药物),然后由冒充服务生的同伙将她带离现场,前往预先安排好的、布置成类似夜店包间或私密场所的房间,拍下一些“不清醒”状态下的暧昧照片或视频。
事后,再将她随意丢弃在某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(比如酒店客房或附近巷子),伪装成她自己“行为不端”的假象。
计划听起来漏洞百出,但若真被她得逞,第一时间散布出那些真假难辨的照片,确实会对王雨恋乃至王、陈两家造成极大的名誉冲击。
计划很差劲,可真的很严重,尤其是现代社会对于女性这方面的舆论。
可她千算万算,没算到两点:
一、贺知意与王雨恋的姑嫂关系远比她想象中亲密。
贺知意察觉小姑子不适后,不仅亲自陪同,更在王雨恋失踪后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,没有盲目寻找,而是直接联系了现场最能掌控局面的贺知砚。
二、贺知砚对自家地盘的控制力和反应速度。
他迅速调动酒店资源、协同警方,以远超她预期的效率锁定了区域,并第一时间堵死了所有出口。
“蠢货。”贺知砚听完汇报,只冷冷吐出两个字。
为了攀附豪门,不惜用这种下作手段,甚至可能把整个孙家拖下水。
警方随即对孙潇潇进行了突击审讯。
在确凿的证据和压力下,孙潇潇心理防线崩溃,哭哭啼啼地交代了大部分计划,但坚称只是“想吓唬她,拍点照片让她出丑”,否认有更进一步的伤害意图。
至于药物来源和同伙,她也一并供出。
一场闹剧般的阴谋,尚未真正展开,就被迅速扼杀。
孙家得知消息,马上过来保人。
可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,孙潇潇看到家里人保不住她后,原本还觉得自己是一个“小恶作剧”而已,现在她知道情况不对了。
王雨恋被送往医院详细检查,确认除了药物影响需要代谢,以及手腕些微擦伤,并无大碍,但受了不小惊吓。
陈俊轩全程紧绷着脸,守在检查室外,直到医生确认无虞,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。
看向被送来的孙潇潇方向时,他眼底的寒意足以冻伤人。
王雨澜后怕不已,对贺知砚再三道谢。
贺知砚只是摆摆手,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王雨恋和面色沉冷的陈俊轩,最后落到被警方带走的孙潇潇背影上。
“事情还没完。”他淡淡道,“账户背后的人,提供药物的人,帮她混进酒店的内应……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这场订婚宴的意外,以一场未遂的龌龊算计告终,却也像一块试金石,检验了危机时刻各方的反应与联结。
而经此一事,陈俊轩看向王雨恋的眼神里,或许除了合作的清醒,也终于染上了实实在在的担忧与保护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