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一半,楼梯下面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。
苏鲤猛然回头,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走廊。
等她蹙着眉转回来,楼梯顶端的黑暗里又突然出现了三盏纸灯笼。
灯笼面上印着模糊的笑脸,风一吹就贴着扶手晃,露出里面隐约的烛火。
苏鲤惋惜地摇摇头,诡气还是出现了。
她掏出即将报废的匕首,瞄准灯笼,狠狠扔了过去。
匕首扔的不是特别准,但还是险险戳烂了三个纸灯笼。
灯笼?她可不需要。
你鲤爷这次可是自带照明装备。
顶着亮晶晶的园长字样,苏鲤得意呲牙。
她继续爬了十几级,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移动,脚下还是望不到头的梯级。
苏鲤狐疑地望向希希,却听到它的精神力传音:“主人,你刚刚站在那里没动。”
苏鲤心中一紧,这又是什么情况?
她扭头往下看,却发现下面的楼梯正被慢慢渗出的黑水淹没。
苏鲤瞳孔骤震,她想继续往上走,却不小心碰到了扶手。
扶手的触感不是冰冷的铁,而是温热的、类似皮肤的软腻。
苏鲤警觉地看向手臂,这才发现扶手不知何时缠满了湿漉漉的黑发,正顺着指缝往手腕上绕。
苏鲤猛然用电锯斩断黑发,搞什么偷袭,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你爷爷?
她想着自己有正事要做,还是放过了楼梯诡异,用精神力传音给希希:“把我拉上去。”
希希依言控制着细线把苏鲤提起。
诡异见到手的肥羊要跑,赶紧去用诡气腐蚀细线。
结果它却发现这玩意儿和它同源……
所以说顶上那小破人偶是诡异?
哇去,有叛徒帮人类???!
举报,快点给我举报!!!!
无论楼梯诡异在心中如何谩骂,苏鲤还是被一点点拽了上去。
到达楼梯顶端,苏鲤还没喘口气,却对上了一双双红色的眼睛。
苏鲤眸子微眯,试探性地指指自己头顶的园长字样。
眼睛犹豫了一下,还是慢慢消失了。
所以说,这玩意儿为啥时灵时不灵?
想起作威作福的楼梯诡异,苏鲤满腹狐疑。
希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,开口道:“副本诡异中,有的诡异是原住民,有的则是从别处调过来的。”
“这个称号应该是只对原住民有效。”
苏鲤恍然,抓紧机会问:“那别处是指的哪里?”
希希思考片刻:“消散了的副本或是怨气多的地方。”
苏鲤表示自己没懂:“消散的副本?”
“副本靠怨气维持,怨气用完了,副本自然就消散了。”
“怨气就像一种能量,副本重启次数多了,能量就用完了。”希希尽量通俗地解释。
“主人上次拿到的副本核心用来干嘛了?”希希有点好奇。
“池隽拿去做研究了,想找出副本构建的秘密。”苏鲤随意地回答,看向周围环境。
这层楼也是宿舍,只不过是单人寝,设施也比玩家们住的好了不少。
苏鲤随便挑了间房进去。
书桌上摆着几个相框,苏鲤拿起一看,这才发现此处是园长的住所。
苏鲤眼睛一亮,在房间里四处翻找。
园长的房间,说不定就有为何害死孩子的秘密。
她在衣柜里发现了一个保险箱,保险箱质地坚硬,无论苏鲤怎么砍都纹丝不动。
苏鲤轻叹了口气,没办法,她只得智取。
苏鲤开始在其他地方寻找与保险箱的密码有关的东西。
可她却意外地在床垫下发现了一叠合同。
苏鲤拿起一看,纸上字迹歪歪扭扭,标题上写着“送养协议”几个大字。
可下面的内容却看得让人心凉——
“落落母亲今将幼女落落送到阳光幼儿园,幼儿园已付费50元。
在此后半年内,幼儿园将保证孩子以不让人怀疑的方式死亡。”
什么意思?苏鲤脑袋里有些混乱。
幼儿园既给钱又害命,它图啥?
而且,孩子妈妈为何要杀害孩子?
苏鲤继续快速查看其他合同。
此后14张合同,内容都一样,只不过改了名字罢了。
苏鲤越看越疑惑,她把其中一张合同翻过来,竟然在背后看到了一个数字。
这难道是……保险箱密码?
苏鲤眼睛唰地亮了,她继续翻过来其他合同,在零星几张中找到了6个数字。
苏鲤转身抱起保险箱,虽说她也不知道数字顺序,但她可以一个一个试。
苏鲤随便选了一个顺序输入。
“滴——密码错误。”
她紧接着又试了一次。
……还是错误。
试到第三次,“滴——”保险箱咔嚓一声开了。
苏鲤嘴角忍不住上翘,这就叫事不过三,懂?
她好心情地打开保险箱门,结果下一秒,苏鲤脸上的笑容就裂开了。
里面是一件衣服。
苏鲤拿出来一抖,陷入了沉默。
对,她没看错,一件……精神病院院服??!
果然,给钱又害命,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……
不要问她为啥知道这是园长的衣服,因为胸口标的名字,和合同上的一模一样。
苏鲤不禁回忆起那个油腻男。
怪不得说烤那啥肉,比食物好吃很多倍。
原来是真的有病。
所以,他买孩子,然后弄死。
就是因为它的精神病本质?
那么,孩子妈妈又是何苦呢?
苏鲤满腹狐疑,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,刚解开一个,就有另一个在等着。
苏鲤继续寻找线索,在衣柜夹缝中又发现了卖老师的合同。
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?
苏鲤若有所思地垂着头。
被拐卖到山林里的女子,被妈妈害死的孩子……
是否有着联系呢?
如果说,苏鲤灵光一闪,如果说被拐卖的女子和孩子的妈妈身份重合呢?
苏鲤似乎找到了头绪。
这样一来,妈妈怨恨孩子,想让孩子没命就有理由了。
那幼儿园里全是女孩的原因是否是,家里重视男孩,只有女孩才容易卖掉然后害死?
苏鲤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。
但她脑海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,所谓的妈妈,现在怎么样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