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每天晚上睡觉前，五个丫头都要进行晚安仪式。
先是音音带头，挨个亲妹妹们的额头说晚安；然后是安安温柔地抱抱每个姐妹；乐乐会做鬼脸逗大家笑；宁宁会认真地说祝你好梦。
瑶瑶最搞笑，她会像个小士兵一样敬礼说“晚安长官”，最后五个小丫头一起扑到沈默怀里，叽叽喳喳地喊爸爸晚安。
虽然带五个孩子还是很辛苦，但是看到她们相亲相爱的样子，沈默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。
这五个小丫头，每一个都是他的天使，虽然调皮捣蛋的时候让人头疼，但是带给他的快乐和幸福却是无穷的。
日子在五个三岁女儿的欢声笑语中平稳流淌，沈默几乎习惯了这种忙碌而充实的五娃统帅生活。
然而一个寻常的周二下午，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平静，来电显示是父亲的名字。
沈默心头莫名一跳，父亲平时很少主动打电话。
他接起电话，听筒里传来父亲沉稳但略显疲惫的声音：“小默，是我。”
“爸，怎么了？”沈默放下正在给乐乐梳头发的小梳子，示意音音带着妹妹们先去玩。
“你富贵堂伯，刚才走了。”父亲的声音很平静，但沈默能听出其中的沉重，“脑溢血，送医院没抢救过来。安排后天出殡，你回来一趟吧。”
沈默愣住了，富贵堂伯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，小时候常塞糖给他吃，印象中是个沉默寡言、总是笑眯眯的长辈。
“爸，我知道了，我安排一下，尽快回去。”沈默沉声应道。
父亲顿了顿，语气似乎有些犹豫，但还是说了出来：“你妈……她最近总是念叨你，这次回来，多住几天吧。”
挂了电话，沈默心情复杂地坐在沙发上。
堂伯去世的悲伤，父亲话语中透露的思念，还有最关键的是，他怎么回去？
以前他都是独自回老家，偶尔和父母通视频，也只是简单聊聊近况。
父母只知道他快毕业了，要在城里找工作，但从未提及孩子的事。
现在他直接带着五个三岁的女儿回去，给他的冲击都这么大了，更何况父母？
“爸爸，你怎么了？”音音敏感地察觉到沈默的情绪，跑过来趴在他膝盖上，仰着小脸问。
安安、乐乐、宁宁和瑶瑶也围了过来，五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他。
沈默看着眼前这五张天真无邪的小脸，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爱怜。
他叹了口气，把音音抱起来，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：“是爷爷打电话来，爸爸要回老家一趟。”“老家？是有很多田田和牛牛的地方吗？”乐乐眨巴着眼睛问，她只在绘本里见过农村。
“爸爸，我们也想去！”瑶瑶立刻举手，她最喜欢探险。
“可以去看看爷爷奶奶吗？”安安小声问，她对爷爷奶奶的印象只存在于爸爸的描述中。
宁宁则冷静地分析：“我们长途回去需要周密的计划和充足的物资准备。”
沈默看着五个女儿期待的眼神，一个头两个大。
带，还是不带？这成了比堂伯去世更让他纠结的难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