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，”沈默点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大腿，“我想试试用气息控制来带情绪，之前学过点唱歌的技巧，胸腔共鸣能让声音更有穿透力，说不定能把那股倔劲儿喊出来。”
副导演在旁边听着，插了句嘴：“沈老师还会唱歌？之前只听说你写小说厉害，演戏也牛，这是要全能啊？”
沈默笑了：“就是瞎琢磨，试试呗，不行再改。”
音响师老张凑过来：“那我把暴雨声调小半成？不然怕盖过沈老师的声音，白瞎了这技巧。”
陈导摆手：“别，暴雨声得足，要的就是那种人跟自然较劲的感觉，沈老师你用气息顶上去，把声音扎进雨声里！”
各部门准备好，场记板啪地一声响，拍摄开始。
沈默站在船板上，一开始还能稳住，手紧紧抓着旁边的桅杆，眼神里全是找到古航海日志的兴奋。
可没过几秒，暴雨泼下来，他的头发瞬间湿了，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，从兴奋到慌张，再到看到日志被海浪卷走时的僵住。
“不——”
突然，沈默张开嘴，声音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嘶吼，而是从肚子里发出来，带着胸腔的震动，像闷雷似的，穿透了片场的雨声和风声。
在场的人都愣了，副导演手里的场记板都忘了放下，小李手里的灯光杆都歪了。
陈导盯着监视器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，嘴里小声念叨：“对，就是这个味儿！疼得钻心，还不服输！”
沈默没停，他踉跄着追了两步，脚在船板上滑了一下，差点摔倒，手在空中抓了抓，像是想把日志抓回来。
最后只能蹲在地上，额头抵着船板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那声“不”的余音还在片场飘着，没人说话，连音响师都忘了关设备。
“卡！”陈导突然喊了一声，然后猛地站起来，拍手叫好，“太棒了！小沈你这声喊，能写入表演教材了！既有戏味儿，又有穿透力，我刚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”
副导演也跟着喊：“我拍了十年戏，第一次见有人把呐喊演得这么有层次，前面是慌，中间是疼，最后那点余音还有不甘，绝了！”
小李放下灯光杆，跑过来说：“沈老师，你刚才喊的时候，我镜头里都能看到你脖子上的青筋，但声音一点不劈，这气息控制也太牛了吧？跟专业歌手一样！”
沈默擦了擦脸上的雨水，喘了口气：“还行，刚才差点没顶住，幸好气息没乱。”
钱胖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，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，递过来：“默子，快喝点热水！
“刚才那声喊，我在休息室都听见了，还以为谁跟人吵架呢，结果一看是你拍戏，吓得我赶紧跑过来。”
小林也走过来，递上了毛巾：“沈老师，你这技能融合得也太绝了，又能演又能控声，以后是不是还能开个演技音乐课？”
沈默接过毛巾擦了擦：“别打趣我了，还是陈导指导得好，不然我也找不准那个情绪点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