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灵依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一摞资料推了过去：
“这些是病例记录，每个孩子的症状、用药情况、体温变化都记在上面。
“还有这些是现有药物的说明书，以及我们做的药物敏感性测试报告。你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，可以问我。”
沈默拿起资料，快速翻看起来，手指在纸上飞快划过，时不时停下来，在笔记本上记下几个关键词。
谢灵依看着他专注的样子，心里有点复杂，她真怕他白费功夫。
过了大概半小时，莉莉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，递给谢灵依：“谢医生，你喝杯咖啡提提神，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，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。”
谢灵依接过咖啡，喝了一小口：“孩子们的情况没好转，我怎么睡得着？刚才又有两个孩子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，现有药物根本控制不住。”
沈默这时抬起头，指着病例记录上的一行字：“你们看，这些出现新症状的孩子，之前都用过抗生素a和退烧药 b，是不是这两种药一起用，会影响药效？或者说，病毒变异后，对这两种药产生了耐药性？”
马丁凑过来看了看：“我们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，也换过其他抗生素，但效果还是不好。而且病毒变异速度太快，我们做的药物敏感性测试，结果刚出来，病毒又变了。”
“那有没有试过联合用药？不是简单的两种药一起用，而是根据药物的作用靶点，找两种作用机制不同、不会相互干扰的药，一起用可能会产生协同效应。”
沈默一边说，一边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，“比如药物c针对病毒的细胞膜，药物d针对病毒的复制酶，两种药一起用，既能破坏病毒结构，又能阻止它复制，说不定能控制住症状。”
谢灵依皱了皱眉：“我们也想过联合用药，但现有药物里，能搭配的组合都试过了，效果都不理想。而且很多药物的作用靶点不明确，不敢随便搭配，怕产生副作用。”
“我刚才看了药物说明书，发现药物e和药物f的作用靶点没有重叠，而且在动物实验里，没有发现明显的相互作用。”
沈默指着资料上的一页，“你们有没有试过这两种药联合使用？剂量可以适当调低，避免副作用。”
马丁摇了摇头：“这两种药之前没人一起用过，而且药物e的说明书上写着‘儿童慎用’，我们不敢冒险。万一出了问题，谁都担不起责任。”
“现在情况紧急，与其让孩子们在那里受罪，不如冒险试试，”
沈默语气坚定，“当然，不是盲目试，我们可以先做体外实验，看看这两种药联合使用对变异病毒有没有抑制作用。
“如果有，再找病情相对稳定的孩子进行小范围临床试验，剂量严格控制，密切监测副作用。”
谢灵依看着沈默，又看了看病历记录，心里有点动摇。
她知道沈默说的有道理，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，继续用现有方案，孩子们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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