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攥紧了手指，指甲陷进掌心，终于转头看向路黎斐，月光下眼神带着清晰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：
“路哥，”他声音不大，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，“你和孟梵……关系很好吗？”
路黎斐侧头看着月色下顾衿颜认真的侧脸，“一般。他哥是《春棠烬》的投资方，之前就见过一次。”
他特意点明关系本质，一丝微妙的误会都不能有。
“这样啊…”顾衿颜低声应着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藤椅边缘，“他看上去…很喜欢你。”
“粉丝嘛，”路黎斐语气随意，目光却锁在顾衿颜微垂的眼睫上，“很正常。”
空气静默了一瞬。
顾衿颜的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砸进夜色里：“我也是你的粉丝。”
路黎斐心头那点隐秘的期待瞬间被点燃，他侧过身，故意压低声音，带着蛊惑的意味逗他：“是吗？那你也…喜欢我了？”
月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，像温柔的陷阱。
顾衿颜猛地抬头，脸颊迅速漫上绯色，像熟透的蜜桃。
路黎斐喉结滚动，那点嫣红太诱人，让他几乎想不管不顾地吻上去。
出乎意料地，顾衿颜没有退缩或搪塞。他看着路黎斐的眼睛，清晰而坚定地承认：“是。很喜欢，很喜欢。” 话音落下，他自己也惊住了，像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真心烫到，慌忙找补，语速飞快，“你、你演技很好，长得也很帅，对人也好…没有粉丝会不喜欢的！”
路黎斐看着他强装镇定却红透的耳根和闪烁的眼神，眼底掠过一丝得逞又心软的笑意。
够了。
逼太紧，兔子急了也会咬人。
他低笑一声，身体放松地靠回椅背，指尖在藤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，带着纵容的意味：“知道了。”
他没再追问那“很喜欢”的深意，也没戳破他拙劣的掩饰。
路黎斐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里，看着身边人努力平复呼吸的侧影，心底那点燥热莫名的平复下去。
在院里待了颇久，两人终于准备各自回房休息，走廊灯光昏黄。
“晚安，颜颜。”路黎斐毫无预兆地伸出手臂，将顾衿颜揽入一个短暂的拥抱。手臂收紧，下巴蹭过他发顶。
顾衿颜身体微僵，脸颊贴上对方颈侧的皮肤，温热的触感和沉稳的心跳清晰传来。
“晚…安，路哥。”声音闷在布料里。
拥抱松开。顾衿颜甚至没等路黎斐完全放手，立刻后退一步。“……我先进去了。”话音落下，他迅速转身，利落地刷卡开门，闪身进去。
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，隔绝了走廊的光线。
路黎斐独自站在原地，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若有似无拂过顾衿颜发烫耳廓的触感。他看着那扇迅速紧闭的房门，眼神在灯影下显得更加深邃难辨。
半晌，才极轻地勾了下唇角，低语般地道：“嗯，睡吧。”随即也利落地转身，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