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裴拿着那本书,草草翻了几页,越看火气越大。
满纸荒唐言,全是驯化雌虫的糟粕!
他气得差点直接把书扔进走廊的垃圾桶,最后还是强忍着恶心,攥着这本碍眼的东西快步走回卧室:“奈克斯,你要的这破书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封裴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奈克斯整个人蜷在大床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,额发被冷汗浸透,黏在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旁。
他紧紧咬着下唇,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,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。
“奈克斯!”
封裴心脏猛地一紧,把那本破书随手一扔,几步冲到床边半跪下来,急切地将人半搂进怀里:“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是旧伤复发了吗?”
他碰到奈克斯的皮肤,烫得吓人。
而奈克斯仿佛久旱逢甘霖,失控地往他怀里深处钻,滚烫的脸颊胡乱蹭着他的颈窝,呼出的气息又热又急,带着惊人的温度。
“雄主……”奈克斯的声音又软又哑,掺着难耐的哭腔,往日的冷静荡然无存。
他也没想到,格温搞来的药效竟然这么猛!
这原本是给那些信息素微弱又体质差的雄虫用的强效助兴剂,剂量和烈度都很大,生怕那些雄虫“立不起来”。
他担心药会对封裴的身体造成负担,更怕即便用了药,也只换来雄主事后的厌恶和排斥。
最终心一横,不如自己吞了。
赌一把,赢了,也许就能得到他渴望的一切。
剧烈的燥热从小腹炸开,迅速席卷全身,每一寸皮肤都渴求触碰,尤其是封裴的触碰。理智在高温里迅速蒸发,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。
“雄主……摸摸我……”他无意识地呢喃,手指死死攥着封裴的衣襟,身体难耐地磨蹭,“碰碰我……好难受……”
封裴被他异常主动又脆弱的样子弄得心慌意乱,手臂紧紧环住他,一边笨拙地轻拍他的后背安抚,一边急急追问:“到底怎么了?吃错东西了?还是突然生病?你说话啊,奈克斯!”
奈克斯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,只是不断重复着渴求,湿润的红眸望着封裴,“信……信息素……给我……”
封裴没听清,下意识将他抱得更高些,低头凑近他:“什么?奈克斯,你说什么?”
“操…………”奈克斯眼神涣散,湿漉漉的红眸望着近在咫尺的雄主,用尽力气吐出破碎的音节,“草我……求你……”
一个念头猛地劈进封裴脑海——
这根本不是旧伤复发,也不是急病!
“是谁?!”封裴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,怒火压抑不住。他捧住奈克斯的脸,逼他集中视线,“告诉我,谁给你下的药?!”
妈的!哪个杂碎敢动我的人!
奈克斯被问得茫然了一瞬,随即更急切地贴近,摇头蹭着他的掌心:“我……我想……和你……”
“你想和我做什么?”封裴心跳得飞快,愤怒与心疼交织,还有一丝被眼前景象撩起的燥热。
“做……”奈克斯几乎是气声哀求,眼泪顺着眼角滑落,“雄主……”
封裴深吸一口气,竭力保持冷静。他需要确认奈克斯是否还认得他:“我是谁?看着我说。”
“雄主……”奈克斯本能地重复些称呼。
“不对,”封裴拇指擦过他的眼泪,声音低沉清晰,“我的名字。叫我名字。”
奈克斯艰难地聚焦,望进那双紧盯着自己的金色眼眸,断断续续喘息:“封……封裴……
“对!”封裴心里一松,又酸又涨,低头用力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,“就这么叫。我在这儿。”
他不再犹豫,解开了奈克斯的衣物。
去他妈的雄保会!去他妈的检查!现在什么都比不上怀里这个虫重要!
楼下。
库兹和他的两名下属像三根柱子似的杵在客厅中央,已干等了近三个小时。
周围的侍从视若无睹,没一杯茶水,没一句问候,甚至连一句“请坐”都没有。
库兹脸上的假笑早已僵硬消失,只剩越发难看的脸色。
他向来因“工作出色”、善于揣摩雄虫心思并“妥善”管理雌虫,很受一些雄虫欢迎倚重,何曾受过这等冷遇?
这个二殿下,一而再再而三地甩他脸子,毫不客气!简直是对他专业能力和身份的极大侮辱!
粗鲁!无礼!毫无教养的皇室纨绔!
他在心里恶毒咒骂,脸色阴沉得滴水。
终于,一个侍从不紧不慢地走来:“库兹理事,二殿下让我转告您,他和奈克斯少将现有要事处理,无法见客。请您改日再来。”
侍从内心暗暗嗤笑:不过是个汲汲营营、靠着讨好雄虫上位的家伙,也配在这里大呼小叫?等三个小时算什么,二殿下肯让你进门都是赏脸了。
“要事?!”库兹声音猛地拔高,几乎破音。他像个傻子似的干站三个小时,就换来这么一句打发?
“什么要事得处理三个小时?!虫皇陛下又不会交代他公务……”
侍从面上恭敬,心底却满是讥讽:区区一个理事,也敢妄议殿下行事?难道事事都得向你汇报不成?真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。
他面无表情地打断,重复道:“殿下只说有要事。请您改日再来。”说完,微微躬身,做出送客姿态。
库兹气得浑身发抖,感觉脸面被扔在地上狠踩。
他死瞪了侍从一眼,又阴狠地瞥向楼上紧闭的房门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……很好!”
他猛一转身,大衣下摆甩出愤怒的弧度,带着两个同样憋屈的下属,大步离开。
奈克斯,你给我等着!
他心底发誓,绝不让今天这笔账就这么算了!
此时,奈克斯瘫软在温热的浴池中,封裴结实的胸膛紧贴他的后背,手臂环抱着他,防止滑下去。
蒸腾的热气模糊视线,但奈克斯的意识更模糊。
他从未想过,这种事……竟能舒服到这地步。
“唔……”又一阵灭顶的快感袭来,奈克斯猛地仰头,湿透的银发贴住浴缸边缘,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呜咽。
极致的欢愉如电流窜过脊椎,冲上头顶,爽得他头皮发麻。这感觉太陌生太强烈,像被抛上云端又被温柔接住。
“舒服吗,贝贝?”封裴的声音贴着他耳廓响起,带着浓化不开的情愫。
温热的唇又落在他汗湿的颈侧与肩头,留下细密的亲吻,像安抚又像占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