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继续查。”齐骁打断他，“查张伦和李薇现在的生活细节，姜榛在姜槿出事前后所有的资金往来和通讯记录。我要确凿的证据。”
“姜榛的资金往来和通讯记录我马上发给你。”
他一直怀疑姜榭，却忽略了姜榛，姜榭忠诚的舔狗。
但姜槿和他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，会是他设下毒计，置姜槿于死地吗？
卧室门口传来声音，姜槿揉着眼睛，光着脚丫，迷茫地看着站在窗边脸色凝重的齐骁。“你怎么起这么早？谁的电话呀？”
齐骁迅速收敛了情绪，转身将姜槿揽进怀里，避重就轻地说，“吵醒你了？一点小事，已经处理完了。”
他不能现在告诉姜槿这些。
他的小猫，刚刚才戴上戒指，眼睛里重新有了光，不能再被这些黑暗的往事吞噬。
所有的风雨和阴谋，就让他来挡。
“还早，再睡会儿？”齐骁轻声问，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姜槿在他怀里蹭了蹭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，尾巴缠上齐骁的小腿：“嗯……你陪我……”
“好。”齐骁搂着他，走回卧室，将那些猜测暂时压在心底。
至于姜榛……他会调查清楚，让他付出代价。
——
客厅，齐骁把银行卡递给正抱着薯片的006。
“带他出去逛逛，买点他喜欢的，玩一天。”
006接过卡，有点懵，“啊？就我和年年出去？”
“嗯。”齐骁看了一眼卧室，“别让他知道我去哪，就说我临时有事。”
006虽然不太明白，但乖乖点头，“哦，好的。”
安顿好家里，齐骁独自出门，拨通了姜榛的电话。
餐厅的包间内，姜榛推开厚重的木门，满脸笑容，“齐哥！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？是不是想通了，觉得小榭他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，笑容僵在脸上。
包间里，齐骁坐在主位，身后站着四个穿着黑色西装、面无表情、身形健硕的保镖，压迫感十足。
姜榛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，“齐哥，你这是……唱哪出啊？吃个饭而已，不用这么大阵仗吧？”
齐骁没回答，只是用下巴示意对面的座位，“坐。”
姜榛心里莫名打鼓，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下，眼神时不时瞟向那几个保镖。
服务员上完菜，齐骁挥挥手，示意所有人都出去。
包间门被轻轻关上，只剩下他们和四个雕塑般的保镖。
沉默在空荡荡包间里蔓延，压得姜榛几乎喘不过气。
终于，齐骁开口了，声音平静，“姜槿是个很招人喜欢的人，对吗？”
姜榛一愣，完全没料到齐骁会问这个，下意识地接口，“啊？是……小四他是挺招人喜欢的。”
姜槿有母亲的疼爱，父亲的关注，围着他转的男朋友，似乎是这个世界的中心，他有些愤懑。
齐骁继续问，“但你眼瞎，只喜欢姜榭那个小三生的孩子，对吗？”
姜榛脸色一变，像是被踩了尾巴，“齐哥！你怎么能这么说！小榭他自己又不能决定他的出身！再说，什么小三不小三的，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！”
齐骁根本不接他的话茬，“但他能决定他的行为。也能决定你的。”
姜榛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害姜槿。”齐骁的声音沉了下去，不是疑问句，是陈述句。
姜榛猛地站起来，声音都变了调：“齐骁！你胡说什么！我怎么可能害小四！他是我弟弟！”
“李薇。张伦。”齐骁吐出两个名字，像两颗子弹，“这两个名字，熟悉吗？”
姜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，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。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“真的吗？”
姜榛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，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。
他张了张嘴，试图辩解，“齐哥，你听我解释。我和小榭都没想过要害小四！姜榭他只是想跟小四缓和关系，怕小四不见他，才让我帮忙约他出来，我们谁也不知道那天那里会有抢劫犯！这纯粹是是意外！”
“约出来？让张伦偷我的手机去约？”
姜榛语无伦次解释，“是姜榭说的！小四一直误会他，他只是想找个机会解释清楚。他说用你的手机发信息，小四才会相信，他说了只是谈谈！我们都不知道那天会有人……会有人谋财害命！那是意外！齐哥，那是意外啊！我和姜榭都很难过！我们怎么会想害小四！”
他越说越激动，仿佛找到了合理的借口，“是小四他自己……他自己命不好！”
“对，他命不好，他从小享受了太多，所以才会有这种事……”
命不好。
这三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，瞬间点燃了齐骁积压的暴戾和痛楚！
从他看到姜榛和姜榭频繁的通讯记录，就猜到了真相，姜榛可能一开始确实是无辜的，但现在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姜槿死亡的中扮演的角色，却装作若无其事，包庇凶手。
他猛地站起身，身后的椅子因这巨大的力道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压让整个包厢的温度骤降！
“你再说一遍？”齐骁的声音低沉沙哑，仿佛来自地狱，他一步步逼近姜榛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姜榛的心脏上，“谁命不好？！”
“不是，我是说，是意外…真的是意外啊齐哥！我和姜榭都是无辜的！我们怎么会想害死小四呢？！”
齐骁看着他一遍遍说着无辜，努力为姜榭开脱，胸中翻涌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。他不再废话，猛地一脚狠狠踹在姜榛坐的椅子上！
“砰！”一声巨响，连人带椅翻倒在地。姜榛发出一声惨嚎，蜷缩在地上。
齐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如同看着一堆垃圾，挥了下手。
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，将挣扎爬起的姜榛死死按住，拳头和脚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，避开要害，专门往最痛的地方招呼。
“啊——！别打了！齐哥！饶了我！”
“真的是意外！我们什么都没做！”
“姜榭也不知道会这样！我们是无辜的！”
“啊！我的肋骨要断了……救命……”
直到姜榛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，连呻吟都变得微弱，齐骁才抬手示意保镖停下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奄奄一息的姜榛面前，如同在看垃圾站里的流浪狗：
“这顿打，是你应得的。”
“记住，姜榛，如果姜榭再敢动一点歪心思，或者你再敢掺和进去，”他弯下腰，声音压低，如同恶魔的低语，“下次碎的，就不只是几根骨头了。”
说完，他直起身，不再看地上那摊烂泥一眼，对保镖挥了挥手：“扔出去。”
保镖像拖死狗一样将昏死过去的姜榛拖出了包厢。
齐骁站在原地，胸中的戾气稍稍平息，但眼神依旧冰冷。
姜榛只是个被利用的蠢货，真正的毒蛇，还藏在暗处。
姜榭，怪我我对你太仁慈了。
他眯起眼睛，这笔账，会连本带利一起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