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罩带着她落在草地上。
她双脚触地,膝盖一软,坐了下去。石珠回到她手中,光消失了。它又变回那枚灰白色的石头,表面粗糙,像海边捡来的普通样子。
她坐在那里,喘气。
身上多处擦伤,衣服破了,肩膀还在流血。腿上有划痕,脚底磨出了泡。她动不了,只想躺下。她靠着一块石头,慢慢滑倒。草地很软,她侧身躺着,脸贴着草叶。
呼吸渐渐平稳。
她睁着眼,看天空。崖太高,只能看见一小块天。天色亮了一些,应该是清晨。她知道自己还活着,但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石珠贴在胸口,还有余温。
她想起刚才的影像。那个背影,那块令牌。她不明白那是谁,也不懂那些话的意思。她只知道,这石头救了她。
她抬手摸了摸石珠。
它安静地躺在她掌心。她握紧它,手指发抖。她不想松手。她怕一松手,它就会消失。
她闭上眼。
身体太累了。失血让她头晕,眼皮重得抬不起来。她想保持清醒,可意识在下沉。她听到水滴落的声音,一滴一滴,很轻。她分不清是真实的声音,还是幻觉。
她又看见那个背影。
这次他转了一下身,肩膀露出来,穿的是古式长袍。她想看清楚,可画面又断了。她听见一句话:“道源令,认主。”
然后是沉默。
她躺在草地上,手指仍握着石珠。呼吸变得均匀。她的脸沾了血和泥,头发散开。一只虫子从草叶上爬过,停在她手背上,没被察觉。
光罩消失后,崖底恢复安静。
水洼泛起一圈波纹,无风自动。草叶轻轻晃动,像是有人走过,但周围没人。石柱上的符纹闪过一丝微光,很快熄灭。
她彻底昏过去了。
石珠贴在她心口,再次发热,比之前更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