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团雾根本看不见人……”
“她不是冲上去打的,是算准了才动手。”
有人低声记录她的动作顺序:先退守,再凝雾,后近身,最后一点制敌。整套流程干净利落,毫无多余举动。
更多人开始议论:“这不是靠天赋赢的,是靠脑子。”
“寒月峰什么时候教出这种打法了?”
“我看叫‘寒月诡战法’更合适。”
陈霜儿没有理会周围声音。她站在原地,呼吸略显急促,右手轻轻按在道源令玉佩上。刚才那一瞬,就在她发动突袭前,道源令曾轻微震动了一下。那不是回溯触发,也不是记忆浮现,更像是某种预警。
她来不及细想。
右腿伤势加重,血流不止。她从怀中取出一枚止血丹吞下,又运功封闭几处血脉。疼痛减轻了些,但行动仍受限。
她抬头望向对面。张烈焰已被执事扶起,正被人搀扶着走下试剑台。他脚步踉跄,脸色苍白,显然短时间内无法再战。
她赢了。
不是靠更强的力量,也不是更快的速度,而是抓住了那一瞬的破绽。她知道,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比谁灵力多,而是谁能更快看清局势,做出反应。
她缓缓收剑入鞘,动作平稳,没有炫耀,也没有松懈。这场胜利对她来说只是过程,不是终点。
台下众人渐渐安静下来。那些曾轻视她出身的人,此刻都不再开口。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侥幸取胜的寒门弟子,而是一个能在重伤之下冷静布局、逆转战局的真正强者。
一名外门弟子掏出空白玉简,快速写下刚才的战斗过程。旁边人问他写什么,他说:“记下来,以后练。”
陈霜儿站在试剑台中央,风吹动她的衣角。她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静立片刻,似在调息,也似在回想刚才那一战的每一个细节。尤其是道源令的震动——它从未在战斗中主动示警,这一次为何例外?
她伸手摸了摸玉佩表面。温润依旧,无光无热。
远处传来第二场半决赛的通报声。她收回手,准备退场。
就在此时,眼角余光扫过张烈焰离去的背影。他左袖滑落半寸,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暗红色印记。形状诡异,像是某种符文,边缘泛着微弱紫光。
她瞳孔微缩。
那不是火灵族的图腾,也不是玄霄宗任何一门的标记。她从未见过,但直觉告诉她——那东西有问题。
她刚要迈步,右腿突然一软,整个人晃了一下。寒冥剑柄沾了血,握得不再牢固。她用力抓紧,才没让剑掉落。
风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