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冥剑尖抵地,陈霜儿的手没有抖。
暗影的黑焰在掌心翻滚,比之前更浓,颜色近乎墨紫。他盯着陈霜儿,眼神冷得像铁。姜海站在她左侧,刀横身前,虎口裂开,血顺着刀柄往下滴。
两人对峙。
空气紧得像拉满的弓弦。
突然,暗影抬手,一掌轰向右侧石壁。
轰!
碎石炸飞,烟尘冲天而起,整条通道剧烈震动。一股热浪扑面而来,夹着硫磺味的焦臭。陈霜儿立刻抬臂挡脸,眼角余光却死死锁住暗影的身影。
他在退。
不是溃败,是主动后撤。
“别追!”她低喝,声音压得极低,右手横伸拦在姜海胸前。
姜海脚步一顿,瞪眼看着她:“他要跑!”
“是逃。”陈霜儿盯着出口方向,“但他没输。这一击是掩护。”
烟尘未散,三道身影已跃出古殿入口,转瞬消失在拐角。
战斗结束得突然。
通道里只剩回荡的余响和弥漫的灰。
陈霜儿没动。她屏住呼吸,耳朵捕捉着远处的脚步声——没有。只有风从裂缝吹过的声音。
她缓缓松开剑柄,低头扫视地面。
就在刚才暗影站立的位置,一块黑色令牌半埋在碎石下,边缘露出一点微光。
她走过去,蹲下,用剑尖拨开碎石,捡起令牌。
入手冰凉,材质不像金属,也不像玉石,更像是某种烧结的骨片。正面刻着扭曲的符文,排列成环形,中间凹陷,形状与道源令残片相似。背面有一行小字:**渊火令·执令者七**。
她指尖刚触到那行字,体内忽然一震。
道源令在胸口发烫,不是剧烈燃烧那种,而是缓慢跳动,像心跳。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手指钻进经脉,直冲识海。她猛地闭眼,眼前闪过一个画面——漆黑的山洞,洞壁上插着七根铁链,每根链子末端都挂着一块同样的令牌。
画面一闪即逝。
她睁开眼,呼吸略重。
这不是完整的因果窥视,只是道源令对同类气息的感应。但足以说明——这块令牌,不简单。
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姜海走近,盯着她手里的东西。
“魔修的身份凭证。”她把令牌翻过来给他看,“上面写着‘执令者七’,说明他们内部有等级划分,他是第七号。”
姜海皱眉:“那前面六个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收起令牌,塞进衣襟内侧,“但能确定一点——玄霄宗里有他们的人,冷月就是例子。这种令牌不会随便掉落,他一定是急着脱身,才没察觉。”
姜海握紧刀柄:“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。”
“不行。”她摇头,“他敢丢下这个,要么是有备而来,要么就是另有埋伏。我们追出去,可能正中圈套。”
姜海不甘心:“可就这么让他跑了?”
“他没赢。”陈霜儿站起身,拍掉膝盖上的灰,“他想抢令片失败,还暴露了身份。更重要的是——”她按住胸口,“道源令有反应。这块令牌和它有关联,可能是找到魔修据点的关键。”
姜海沉默几秒,终于点头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先研究这东西。”她走向机关门,确认令片仍稳稳嵌在凹槽中,“等林悦和赵铭回来,一起看能不能破译符号含义。”
“他们去探路还没回。”
“那就等。”她靠在石柱边,从怀里取出令牌,再次翻看,“现在最危险的不是敌人,是我们自己乱了阵脚。”
姜海靠着墙坐下,喘了口气:“你说得对。我刚才太冲动。”
“你想保护大家,我知道。”她看了他一眼,“但我们现在不是杂役弟子了,也不是只靠蛮力拼杀的时候。情报比刀更快。”
姜海咧嘴一笑:“你还真变了。”
她没接话,低头盯着令牌上的符文。那些线条像是某种阵法引信,又像地图标记。她试着注入一丝灵力,符文毫无反应。再用道源令共鸣,也只是让那股阴冷感更强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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