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柱凝固,里面封着一个黑衣人,双眼还能转动。
陈霜儿走进来,姜海跟在后面。她走到冰柱前,蹲下,和那人平视。
“你说,我是该叫你魔修,还是……冷月长老的狗?”
那人瞳孔猛地收缩。
喉咙里发出咯咯声,像是要咬破什么东西。陈霜儿抬手,指尖一点他眉心。金光闪过,那人脖子一僵,动不了了。
“别试了。”她说,“你的元神已经被锁住。你现在死不了。”
姜海走过来,看了一眼冰里的人:“是玄霄宗的服饰样式,但不是外门。”
“是刑罚殿的暗卫。”陈霜儿站起来,“冷月派他来的。他不知道血刃已经死了,还以为能抢到残片回去邀功。”
姜海皱眉:“那他身上有没有线索?”
“有。”她伸手探进那人怀里,摸出一块腰牌和一张符纸。腰牌背面刻着一个小字——“月”。
她把腰牌递给姜海:“拿去给长老看。这是证据。”
姜海接过,转身出门。
陈霜儿站在冰柱前,没有动。她看着冰里那双还在转动的眼睛,声音很低:“你们以为我是孤女,以为我没人护着,可以随便踩。可你们忘了,踩我的人,最后都断了骨头。”
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青州大族长老带人进来,看到冰柱愣了一下:“真是玄霄宗的人?”
“刑罚殿的。”她说,“冷月安插在青州的探子。他今晚来取‘残片’,说明冷月知道我在找道源令的事。”
长老脸色变了:“那他还知道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盯着冰柱,“但我现在知道了——玄霄宗里有鬼。而且这鬼,就在执法高层。”
长老握紧拳头:“要不要上报宗主?”
“不能报。”她说,“冷月是金丹长老,背后可能连着更多人。我们现在动手,只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留着他。”她指着冰柱,“等他清醒一点,我会问出他知道的一切。然后……让他回去报信。”
“让他回去?”长老瞪眼。
“对。”她嘴角动了一下,“我要让他带一句话给冷月。”
“什么话?”
她靠近冰柱,嘴唇几乎贴上冰面。
“就说,”她说,“那个被你踩进泥里的渔家女,现在站在你头顶。”
说完,她后退一步。
冰柱突然发出咔的一声。
裂纹从底部爬上来,速度很快。
陈霜儿眼神一冷,抬手就要再加封印。
可就在她出手前,冰里那人的嘴角,缓缓向上扯开。
不是恐惧。
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