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袖珍笑着从高建业手里接过那五元钱,塞到郑保玲手里:“来,保玲拿着,你高大哥的心意,别跟他客气。”
郑保玲拿着钱,先抬头怯生生地看了看郑大虎,见郑大虎无奈地点了点头,才把钱紧紧攥在手里,瞬间笑开了花,眼睛弯成了月牙儿:“谢谢高大哥,谢谢嫂子!我不乱花,我给我自己攒嫁妆呢!”
这话一出,郑大虎、高建业和胡袖珍都愣了愣,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,高建业笑得直拍大腿。
“快,赶紧进屋,别在外面站着!”郑大虎一边说着,一边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,伸手招呼高建业和胡袖珍往里走。
进了客厅,胡袖珍的目光就绕着屋子转了一圈,靠墙的木柜擦得锃亮,她忍不住笑着冲高建业说:“老高啊,你还别说,大虎这小院子和屋里整得还真不错,多板正啊。”
高建业立马挺直了腰板,脸上带着几分得意:“那你看!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兵?想当年在部队里,大虎就是我手底下最好的兵,甭管哪样,样样都是拔尖,收拾屋子这点事儿,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!”
胡袖珍白了他一眼,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的笑意:“就你能!就你的兵好!行了吧?跟谁都得提你当年带兵的事儿,也不怕人家听腻了。”
正说着,郑大虎拿着茶叶走出来,赶紧招呼两人:“大哥,嫂子,你们别站着啊,快坐下!对了,你俩来了,我大侄子咋没跟来?”
“别提了,”胡袖珍在椅子上坐下,顺手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叠好放在旁边,“昨天他爷爷奶奶就打发人来接了,说想孩子了,现在还在他爷爷奶奶家里呢,要等晚上才能回来。”
郑大虎给两人沏茶,闻言点点头:“那挺好,大哥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身体还挺硬朗啊?前两年听说老爷子有点腿疼,现在咋样了?”
“早好了!”高建业喝了口热水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,“现在每天还去公园打太极呢,身体硬朗得很。过几年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要退休了,到时候就能安心在家带孙子了。”
郑大虎心里清楚,高建业的父母可不是普通老人,那是跟着教员一起走过长征草地的老革命,现在还身居高位,只是高建业为人低调,从不在外人面前提这些。
没等郑大虎再开口,胡袖珍就话锋一转,眼神里带着点好奇:“对了大虎,保嘉昨天是不是把女朋友领家里来了?怎么样啊?那姑娘看着挺文静的,你还满意不?”
郑大虎愣了一下,随即转头看向高建业,忍不住笑了:“我说大哥啊,你们局里这情报工作做得也太到位了吧?这事儿才过去一天,你们怎么就知道了?”
高建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什么情报工作!别瞎扯犊子。那姑娘是不是叫周玉红?”
“对啊,”郑大虎点点头,心里更纳闷了,“你咋知道她名字的?保嘉就跟我提了一嘴,还没跟外人说呢。”
高建业放下水杯,身体往前倾了倾:“你知道周玉红的爸爸是谁不?”
郑大虎皱着眉想了想,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啊,保嘉没说,我也没好意思问。怎么,你认识?”
“何止是认识!”高建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“周玉红的爸爸是周林,就是咱们当年在部队里的老团长!你忘了?当年你刚入伍,还是老团长亲手把你分到我手下的!”
“老团长?!”郑大虎猛地站起来,眼睛瞪得溜圆,满是惊讶,“他不是一直在部队么,怎么会在四九城?”
高建业点点头,语气也缓了下来:“转业了,现在是商业局的局长。昨天玉红回家,我正好在她家。
聊天的时候玉红说,她刚从对象家回来,家在南锣鼓巷95号院,叫郑保嘉,我这一打听,可不就是你弟弟嘛!
他顿了顿,看着郑大虎,认真地说:我已经帮你打听好了,老团长一听说保嘉是你郑大虎的弟弟,立马就同意了,还说你是个靠谱的人,弟弟肯定差不了。
所以我今天来,一是想看看你,二是想问问你,这门亲事你觉得行不行。要是你同意,就赶紧挑个好日子,带着保嘉去老团长家登门拜访提亲,让他俩抓紧把婚结了,也了了咱们的一桩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