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前就这些。”罗春阳点点头,语气凝重,“沈醉说,老佛爷的身份是军统最高机密,他当年也只见过一次背影,还是抗战时期戴笠布下的棋子。”
高建业皱紧眉头,走到窗边来回踱步,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:“小脚女人……四九城这么大,当年裹脚的妇人不在少数,这排查难度可太大了。”
“急不得,得慢慢来。”罗春阳放下茶杯,语气严肃,“最重要的是不能打草惊蛇。这个老佛爷潜伏了这么多年,肯定十分警惕,一旦让她察觉到我们在调查她,想要再找到她,就难如登天了。”
高建业停下脚步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行,我明白了。我这就安排人手,暗中排查符合条件的人员,绝不惊动任何人。”
两人又寒暄了几句,敲定了后续的排查方案,罗春阳便起身告辞,匆匆投入到下一步的工作中。而关于“老佛爷”的神秘面纱,才刚刚揭开了一角。
傍晚时分,轧钢厂的下班铃声终于划破了天际。车间里的轰鸣声渐渐平息,工人们收拾好工具,三三两两地勾肩搭背往外走,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意,互相招呼着回家吃饭。
唯有易中海,像是有什么急事缠身,顾不上身旁工友们热情的招呼“易师傅,走啊,喝两盅去?”
“易师傅,今儿个怎么这么急?”他只是含糊地摆了摆手,脚步不停,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四合院的方向赶,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,却丝毫影响不了他赶路的急切。
回到四合院,易中海连口水都没顾上喝,径直回了自己屋。
他快速打了盆凉水,胡乱地洗了把脸,擦去脸上的灰尘和疲惫,又顺手抹了抹脖子上的汗,换了件干净的衣服,便转身快步走向了中院的聋老太太屋里。
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上闭目养神,手里轻轻捻着一串佛珠。听到脚步声,她缓缓睁开眼,浑浊的目光落在易中海身上。
“老太太,”易中海一进门就压低了声音,语气里满是焦灼,“事情不对劲儿啊!这都过去好几天了,老裁缝那边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?”他往门口望了望,确认没人偷听,才又往前凑了凑。
聋老太太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,手指停顿了一下,抬眼看向易中海,声音苍老却带着几分沉稳:“没消息?”她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,“你今晚抽空,去老裁缝家里跑一趟,当面问问他。切记,手脚干净点,别让院里其他人,或是街坊邻居看出破绽。”
易中海连忙点头,心里的石头似乎落了一半,又带着几分忐忑:“行!老太太,我一会儿吃过晚饭就去,一定小心行事。”
辞别了聋老太太,易中海回屋简单做了碗面条,三两口扒拉完,连碗都没顾上洗,就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扣,急匆匆地出了门。
此时天色已经擦黑,四合院里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煤油灯,饭菜的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。大门口,闫阜贵正背着手站着,像个门神似的打量着来往的行人,看见易中海急匆匆地往外走,连忙笑着打招呼:“老易,这大晚上的,还往外跑啊?有啥急事?”
易中海心里装着事,根本没心思应酬,只是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脚步都没停,径直走出了院门,留下闫阜贵愣在原地。
闫阜贵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,摇了摇头,嘴里自言自语道:“这老易最近是怎么了?神神叨叨的,总是火急火燎的,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嘀咕了两句,见没人回应,便也转身回了自己家。
易中海一路疾行,脚下的布鞋踩在石板路上,发出“哒哒”的声响。夜色渐浓,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,只有零星几家还亮着灯。他不敢耽搁,凭着记忆穿过几条胡同,很快就到了东直门附近老裁缝的住处。
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四合院,院墙不高,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。易中海站在门口,左右张望了一番,确认没人留意自己,才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,轻轻敲了敲门框:“咚、咚咚、咚”。
敲门声落下,院内一片寂静,没有任何回应。
他心里一沉,又按同样的节奏敲了一遍,力道稍稍加重了些。可院子里依旧鸦雀无声,连狗叫声都没有。
就在易中海眉头紧锁,准备再敲第三遍时,隔壁院子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,打量了他几眼,见他一直站在老裁缝家门口敲门,便主动走上前问道:“你是来找老裁缝做衣服的吧?他不在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