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建业重重一点头，应道：“行，明天一早我就派人下去，仔细查查那个人的底细。”
两人又在办公室里闲聊了几句，话题从案件转到了近期的治安情况，聊了约莫半个时辰，罗春阳看了看天色，便起身告辞：“那我先回军管会了，有消息你及时跟我通个气。”高建业送他到门口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，才转身回到办公桌前。
罗春阳刚走没几分钟，高建业办公室的门就被“咚咚咚”地敲响了。
“请进。”高建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，却依旧沉稳。
门被推开，一位年轻的男警员快步走了进来，脸上难掩兴奋与急切：“高局，好消息！袭击郑大虎的那个歹徒，醒了！”
高建业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，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精光，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：“真的醒了？没弄错吧？”
年轻警员用力点了点头，语气肯定：“高局，我亲自去医院确认过了，他确实醒了，现在意识已经清醒。”
“好！太好了！”高建业一拳砸在桌面上，压抑多日的紧绷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松动，“快，走，咱们现在就去医院！”话音未落，他已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，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，只留给年轻警员一个匆匆的背影。
半个小时的车程，高建业几乎是压着油门赶过来的。推开病房门时，鞋底与地面摩擦出清脆的声响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。
病房里静得能听见输液管滴答作响，四五名公安人员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病床上。老裁缝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如纸，他虚弱地睁着双眼，眼皮像坠了铅似的沉重，看着屋里肃立的公安干警，浑浊的眸子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，随即又强压下去，心里只剩一个念头：这次，栽得彻底。
“高局！”看到高建业进来，几名公安干警立刻起身，齐声喊道，声音里带着敬畏。
高建业微微颔首，目光扫过众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，语气里带着几分体恤：“你们这几天轮班守着，辛苦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的视线便定格在病床上的老裁缝身上。那目光骤然变冷，像是淬了冰的刀锋，隐隐透着一丝慑人的杀气，直直地刺向老裁缝。
老裁缝是什么人？混迹江湖几十年的职业杀手，手上沾过的血不计其数，什么样的狠角色没见过？可偏偏高建业身上这股杀气，让他打从心底里发怵，那不是市井流氓的凶戾，也不是黑帮火拼的狠辣，而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、经过生死淬炼的铁血之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