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思雨的身体蓦地一顿,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撞了一下,随即放松下来,侧着身缓缓躺在郑大虎身边。
褥子带着阳光晒过的暖烘烘的味道,和郑大虎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缠在一起,让她莫名安心。
她将脸颊贴在微凉的枕头上,声音轻得像一阵风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与认真:“过几天你去我家,让我爸妈见一见你。”
郑大虎闻言,缓缓扭过头,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眼神里满是柔和。他看着张思雨低垂的眼睫,喉结动了动,声音沉稳又笃定:“好,时间你定。”
一句话,便敲定了彼此的心意。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,谁也没再多言,只是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,任由淡淡的温馨在空气中流淌,屋内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,带着岁月静好的安稳。
而此刻,大院里,聋老太太的屋里却没了半分平静。郑大虎回来的消息,让聋老太太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,原本端坐在炕沿上的老太太猛地挺直了脊背。
郑大虎出院了,可那个老裁缝,却半点消息都没有,连个人影都没露。聋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,这事儿绝不对劲,老裁缝十有八九是出事儿了。
她再也坐不住,抓起靠在墙角的拐棍,慢悠悠地挪下炕,推开了屋门。院儿里的老槐树下,几个妇女正凑在一起闲聊,说的无非是家长里短的琐事。一看见聋老太太出来,众人都愣了愣,随即纷纷笑着打招呼:“老太太,您今儿怎么出来了?”
平日里聋老太太深居简出,极少参与院里的闲聊。今儿见大家这般热情,为了维持住自己和蔼可亲的老好人设,她脸上堆起慈祥的笑容,慢悠悠地应着:“可不是嘛,在家待久了,出来透透气。”说着,又和众人随口聊了几句家常,问问谁家的孩子最近乖不乖等等。
聊了没两句,二大妈凑上前来,好奇地问道:“老太太,您这拄着拐棍的,是要干嘛去啊?”
聋老太太心里早有盘算,脸上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拍了拍自己的额头:“哎呦,你瞧瞧我这记性!我得去趟我一个老朋友家里,好些日子没见了,心里惦记着。刚才跟你们一聊,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。你们接着聊,我可不能耽搁了,得走了。”
说罢,她不再多言,拄着拐棍,迈着小而稳健的步伐,一步步向大院门口走去。路过众人身边时,还不忘笑着摆摆手道别。出了大院,到了胡同口,她左右张望了一下,很快就找到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人力板车,跟车夫说了个地址,便坐了上去。板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“轱辘轱辘”的声响,朝着四九城深处的一处僻静胡同而去。
与此同时,四九城公安局的办公楼里,高建业的办公室内灯火通明。高建业和罗春阳相对而坐,桌上放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。
“罗哥,我把你叫来,是有件要紧事。”高建业身子微微前倾,语气严肃起来,“按照沈醉交代的那个‘老佛爷’的特征,大虎住的那个大院里,就有一个人完全对上了。”
罗春阳正端着茶杯的手一顿,抬眼看向高建业,眼里满是意外:“哦?还有这等巧事?”他沉吟片刻,眉头微蹙,“不管是不是巧合,都得派人去调查一下!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别漏了关键线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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