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的日军想从后门突围，刚冲出来就被等在外面的半履带车上的机枪扫倒。
中学教学楼。三层砖楼，日军在楼顶布置了机枪和狙击手。
一辆四号坦克开过来，75毫米主炮直接对着楼体开火。
三发炮弹，一楼承重结构被毁，整栋楼开始倾斜倒塌。里面的日军要么被埋，要么逃出来被打死。
到上午八点，城内六个主要支撑点被拔掉五个。
只剩火车站还在抵抗。
但那里也撑不了多久了——三辆坦克已经堵住了站台出口，步兵正在清理候车室。
上午九点。
杨世杰的指挥车开到了城中心的十字路口。
吴起的装甲营也从南面抵达。
两人在路口碰面。
“老杨，你这打法够狠的。”吴起跳下车，看着周围一片废墟，“鬼子估计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干。”
“巷战是拼人命，我没那么多命可拼。”杨世杰说，“能用炮解决的问题，就不用步兵上。”
电台里传来报告：“师座，火车站已肃清。残敌退入货场仓库，正在围歼。”
“城东还有零散抵抗，但已经不成建制了。”
“西门完全控制。”
“南门完全控制。”
杨世杰点点头，看向吴起：“你那边怎么样？”
“南城区基本控制，正在肃清残敌。”吴起说，“伤亡不大。鬼子在南门的防御比预想的弱。”
“他们的人都被调到西面了。”杨世杰说，“我们打得快，他们来不及调整。”
上午十点，兖州城内枪声基本停歇。
装甲一师和摩托化一师开始全面清剿残敌，同时派出部队控制城墙和城门。
战报在十点半发往枣庄。
内容很简单：“四月十四日十时，我部已攻克兖州。歼敌约两千八百人，俘虏百余人。我部伤亡轻微。正在肃清残敌，巩固城防。”
济南，日军司令部。
司令官中岛今朝吾中将盯着地图，脸色铁青。
兖州失守的电报在一个小时前就到了。他原本以为至少能守三天，当然这是按照传统巷战的估算。
但对方只用了五个小时。
五个小时，一座经营了数月的坚固城池就丢了。
“他们怎么打的？”参谋长涩谷伊之助大佐声音发干。
“不管怎么打的，兖州已经丢了。”中岛今朝吾说，“现在的问题是，济南怎么办。”
他走到窗前，看着外面的济南城。
济南城比兖州大得多，防御也更强。但问题是守军兵力不够。
原本驻守济南的第109师团主力被调往山西，剩下的只有一个旅团和一些守备部队，总兵力不到八千人。
而根据情报，攻占兖州的支那军至少有两万人，而且装备了大量坦克和重炮。
更重要的是，对方有绝对的制空权。
“方面军有什么指示？”中岛今朝吾问。
涩谷摇摇头：“寺内司令官只让我们‘酌情固守’。但没有援军。
近卫师团还在路上，而且他们刚在青岛遭遇空袭，损失不小，行军速度很慢。”
“第十师团呢？”
“被第五战区主力包围，自身难保。”
中岛今朝吾沉默了。
没有援军，兵力不足，没有制空权。
守济南？
怎么守？
“司令官阁下，”涩谷低声说，“如果我们坚守济南，一旦被包围可能会全军覆没。
到时候，不仅济南丢了，整个山东的日军力量都会被彻底打垮。”
中岛今朝吾转过身，盯着地图。
他知道参谋长说得对。
但如果放弃济南……
“给方面军司令部发报。”他最终说，“陈述济南防御之困难，请求指示。同时命令各部，做好撤离准备。”
“嗨咿。”
四月十四日下午两点。
北方日军司令部。
寺内寿一看着济南发来的电报，面露难色。
这个决定太大了。放弃东省，国内会怎么反应？天蝗会怎么想？
但他也知道，中岛今朝吾说得没错。以现在的兵力，守不住。
而且近卫师团……想到近卫师团，寺内寿一就觉得胸口发闷。
航空决战惨败，近卫师团失去空中掩护，行军速度缓慢。等他们赶到济南，恐怕济南早就丢了。
“司令官阁下，”冈部直三郎低声说，“如果济南失守，近卫师团可能会在野外遭遇敌军主力。到时候……”
到时候，近卫师团可能会被围歼。
这个后果，寺内寿一承担不起。近卫师团如果覆灭，别说他的司令官位置，连命都可能保不住。
“给济南发报。”寺内寿一闭上眼睛，“同意撤离。但要求中岛君务必有序撤退，尽量带走重要物资和装备。
同时给近卫师团发报，命令他们停止向济南前进，转向青岛撤退。”
“撤退？”冈部愣住了，“可是……”
“执行命令。”寺内寿一的声音疲惫，“我们不能把近卫师团也赔进去。”
“嗨咿。”
四月十四日下午四点。
济南日军开始撤离。
部队悄悄集结，重要文件和物资被装上卡车，伤兵被抬上担架。为了不引起恐慌，撤离行动在夜间进行。
但这么大的动作，不可能完全瞒住。
下午五点，济南城外特种中队的观察哨发现日军异动，消息立刻传到兖州。
杨世杰盯着地图，眉头紧皱。
“鬼子要跑？”
“看样子是。”吴起说，“我们打兖州打得太快，他们知道守不住济南了。”
“命令部队。”杨世杰说，“装甲一团、二团，摩托化一师主力，立刻向济南方向推进。
不要等完全肃清残敌了，留三团和部分步兵打扫战场就行。”
“现在？”参谋问，“部队很疲劳，需要休整。”
“鬼子更疲劳。”杨世杰说，“而且他们在撤退，正是最乱的时候。趁现在追上去，能咬下多大一块肉就咬多大一块。”
“是！”
下午五点半，休整了不到半天的装甲部队再次出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