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一点,南下北上的两支日军编队在雷达屏幕上“会师”了。
“北上”号舰桥上,吉田正一收到了“神通”号发来的识别信号。他精神一振:“命令‘神通’号编队从南面迂回包抄,我们继续从东面施压,将敌四艘驱逐舰彻底合围在渤海海峡入口!”
然而,就在日军调整队形,准备收网时,异变突生。
西面海平线上,六艘舰影疾驰而来——正是刚刚赶到的“佯动舰队”:两艘万吨轻巡洋舰在前,四艘驱逐舰拱卫两侧。
吉田正一一愣,随即大笑:“主力?两艘轻巡,四艘驱逐舰,加上原来那四艘破烂,这就是你们的‘主力’?命令各舰,迎战!让支那人重温一下黄海海战的滋味!”
下午一点三十分,这场被双方都视为“表演”的海战正式打响。
“泰山”号轻巡洋舰的十二门152毫米主炮率先开火,炮弹精准地落在“北上”号周围。日军还以颜色,“北上”号和“神通”号的140毫米主炮,加上十余艘驱逐舰的127毫米炮,在海上织成密集的火网。
炮弹呼啸,水柱冲天。
战斗看似激烈,但双方指挥官心里都有一本账。林海严令“佯动舰队”控制火力,主要攻击驱逐舰,对“北上”和“神通”两艘轻巡只进行骚扰性射击。
日军则因为忌惮敌方轻巡洋舰的主炮威力,驱逐舰不敢过分靠近,攻击也多以远距离炮战为主。
海战持续了约四十分钟。“佯动舰队”且战且退,逐渐向渤海深处挪动。王镇海的四艘驱逐舰则在外围游走,不时用鱼雷进行威慑性射击,迫使日军编队保持距离。
下午两点二十分,“佯动舰队”突然集体转向,加速向西撤退,很快消失在渤海深处的薄雾中。王镇海的驱逐舰也紧随其后脱离战场。
海面上,只剩下日军十三艘战舰,以及漂浮着的些许弹壳和油污。
“北上”号舰桥上,吉田正一脸色阴沉。虽然击退了敌军,但对方撤退有序,舰艇无一沉没,己方也只有两艘驱逐舰受了轻伤。这绝不是一场歼灭战。
“给司令部发报。”他沉声道,“今日于渤海海峡以东海域,与敌‘华光海军’主力交战。敌方拥有两艘万吨级轻巡洋舰及至少八艘先进驱逐舰。
交战四十分钟,敌不支败退,撤入渤海深处。我方判断,此应为崔寒锋部所能投入之全部海上力量。建议集结绝对优势兵力,深入渤海,寻机进行决战,一举荡平其海军。”
---
同日傍晚,脚盆海军大夏方面舰队司令部。
长谷川清中将拿着吉田正一发来的战报,在会议室里踱步。参谋们围在海图前,低声讨论。
“两艘轻巡,八艘驱逐舰。”长谷川清停下脚步,“这就是崔寒锋海军的全部家底吗?”
“从逻辑上判断,是的。”参谋长福田良三分析,“东省根据地建立不过两月有余,崔寒锋即便有秘密渠道,我们的海军还有侦察机也不是瞎子,这个规模已经是极限。此战他们倾巢而出,正是为了打破我军的海上封锁,争夺黄海制海权。”
“但他们选错了地方,也选错了对手。”长谷川清冷笑,“渤海?那是弟国的内湖!既然他们敢钻进来,就别想再出去。”
他走到海图前,手指重重敲在渤海中央:“命令——”
整个会议室肃然。
“第一,立即从本土吴港调遣战列舰‘榛名’号(金刚级)、重巡洋舰‘高雄’号、‘那智’号组成核心打击群,火速驰援黄海。”
“第二,航空母舰‘苍龙’号、‘龙骧’号组成第一航空战队,搭载舰载机,压制山东半岛的陆基航空兵,确保我主力舰队在渤海行动时,不受空中干扰。”
“第三,佐世保、旅顺所有可用之轻巡洋舰、驱逐舰全部动员,组成外围护航和扫荡舰队。”
他环视众人,声音铿锵:“这一次,我们要的不是击退,而是彻底歼灭。就像当年在歼灭北洋水师一样,把崔寒锋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‘华光海军’,永远葬在渤海海底!”
“此战,将彻底断绝崔寒锋的海上野心,稳固弟国在黄海、渤海的绝对制海权。诸君,胜利就在眼前!”
“嗨咿!”会议室里,所有军官起身,鞠躬领命。
一张更大、更致命的网,开始向渤海撒下。而崔寒锋等待的,正是这张网撒到最大的那一刻。
那时,隐藏在幕后的真正杀招——那艘五十枚金币的埃塞克斯级航母,以及那艘同样价值的兴登堡级战列舰,才会从系统中降临。
猎人与猎物的角色,将在那一刻彻底逆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