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……你可以试着,通过你父亲当年在西南‘三线建设’时,那段极为保密的特殊协作经历……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当年那个联合指挥部的老人,
特别是……姓秦的那位。他或许……能说上话。但记住,一切要合规,不能强求,要看贡献和机缘。”
姓秦?西南?特殊协作?孟紫脑子里飞快搜索父亲当年的履历和只言片语的回忆。
父亲很少提那段岁月,只说条件极其艰苦,做了些“该做的事”。
她隐约记得父亲书房深处,有个带锁的旧皮箱,里面有些老照片和奖章,似乎和那段日子有关。
她立刻找出钥匙打开尘封的皮箱。在一堆发黄的文件和老照片里,她发现了一张有些模糊的集体合影,背景是荒凉的山岭和简陋的工棚。
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些人名和单位,其中有一个名字被圈了一下:“秦卫国(指挥部)”。
还有一枚不起眼的、没有任何文字说明的银色徽章,图案像是盾牌环绕着齿轮和麦穗。
秦卫国!这个名字,在更高层的圈子里,并非完全无声无息。
孟紫的心脏狂跳起来。她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和徽章,再次拨通了那位老领导的电话,没有多说,只是提到了“秦卫国”这个名字和那枚徽章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然后叹了口气:“你这丫头……罢了,看在你父亲当年那份功劳和苦劳的份上,我豁出这张老脸,帮你递个话。但成不成,我不敢保证。你等我消息。”
又是煎熬的等待。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年。
孟紫守在父亲床边,看着监测仪上不时波动的曲线,心里七上八下。
两天后,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打到了孟紫的手机上。
对方声音沉稳,不带太多感情色彩,只简单核实了孟仁的身份。
核实完毕后,对方只说了一句:“情况已知悉,会上报。请保持通讯畅通。”便挂断了。
孟紫不知道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,只能继续等待。
几天后,就在孟紫觉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,钟洋接到了来自上级部门的正式通知,
要求他全力配合一支“特殊医疗专家组”,对孟仁进行新型疗法尝试。通知的级别很高。
当天下午,几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驶入金水湾。陈院士亲自带队,带着一个精干的医疗小组和全套便携式监测、急救设备,来到了孟家。
陈院士看起来有些疲惫,但眼神锐利。
他先是向强打精神、满怀希冀又不敢置信的孟紫点了点头,然后便和钟洋等原医疗团队快速交接,仔细查阅了孟仁最新的所有检查数据,又亲自做了床旁检查。
“情况很危重,多脏器功能濒临失代偿,”陈院士对钟洋低声说,
“理论上,现在用,或许还来得及阻止最坏的情况。再晚,就真难说了。”
陈院士想了想:“按预案进行。孟仁同志在西南‘072工程’和后续多个国家级重点项目中的卓越贡献与牺牲,组织上是认可的,经评估,符合紧急使用条件。”
孟紫的眼泪“唰”地流了下来,她捂着嘴,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,只是不停地鞠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