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妈愁容满面地开口：“老李，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。孩子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，没病也得憋出病来。这可咋整？要不……你带她去找回场子，把欺负她的那几个小崽子揍一顿？麻袋我都备好了。”
李爸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阳台，看到那摞崭新的麻袋，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。这种“以暴制暴”的主意，也就他这位性子泼辣的媳妇能想得出来。
“别胡说八道，”李爸压低声音，“都是半大孩子，我哪能真下手？让你联系的心理医生怎么样了？有消息没？”
“啥心理医生能管用？小柔现在连人都不见！”李妈语气急躁，
“要我说，就是嫂子把她养得太娇气了。这要是咱家小白让人这么欺负还不还手，回家我第一个收拾她！”李妈是地道的东北女人，在她看来，自家人怎么都行，但绝不容外人欺负。
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？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她先吃饭。再这么饿下去，不用自杀，她自己就先垮了。你是她亲婶婶，从小看着她长大，这时候就别抱怨了，快想想办法。”
“想办法？我能有什么办法！我看她就是欠顿收拾！你让我进去，揍她一顿保准好！然后我亲自带她去报仇，教训那帮小王八蛋。我可不管他们年纪小，我下得去手！”
李妈越说越气，作势就要踹门，被一旁的李爸眼疾手快地拦住。他这媳妇脾气一上来，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
“媳妇，媳妇！消消气，你都多大岁数了，怎么还动不动就要上手？脾气收敛点！”
两口子正拉扯间，门铃突然响了。他们疑惑地对视一眼，李爸起身去开门。门刚打开，就感觉一道身影“嗖”地一下从身边窜了过去。
李爸还没看清来人，就听见屋里响起一阵中气十足的喊声：
“李小柔呢？躲哪儿当缩头乌龟去了？你给我出来！”
“李小白！你给我闭嘴！反了你了！谁教你在别人家大呼小叫的？”李妈先是一愣，随即火冒三丈。
“哎呀！妈！别打！疼！”
李爸回头看了眼刚进门的李明轩，父子俩默契地同时冲向客厅。
只见客厅里，李妈正光着一只脚，手里举着拖鞋，追着李小白绕着茶几跑。李小白一边上蹿下跳地躲闪，一边大呼小叫，场面一时鸡飞狗跳。
“小白，别闹了！”李明轩上前一步，一把拉住妹妹，将她按在沙发上。
李爸也赶紧拦住妻子，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抽走了那只“凶器”拖鞋。
父子俩对视一眼，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与宠溺。这对母女，见面就掐，不见又想。自打李小白从山上修行回来，这种独特的相处模式就定型了。
“妈，”李小白喘了口气，语气认真起来，“我听哥说小柔被人欺负了？到底怎么回事？你快跟我说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