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 盘古小队的问心路
第二日一早，晨雾未散，凌霄带着小队走到青石阶前，深吸一口气踏了上去。
前八阶确实不难，所有的异变都发生在第九阶。
悍虎刚踩上台阶，眼前就变成庆功宴现场。牺牲的老班长端着酒碗搂他肩膀：虎子！咱班就属你最有出息！周围全是殉职战友的笑脸。
悍虎抄起酒坛仰头就灌，酒水混着眼泪往下淌：班长...我给你们烧了纸别墅...
幻象里他给每个战友敬酒，最后抡起酒坛砸自己脑袋：够意思就陪我醉一回！
众人的安慰下，他终于放下七年愧疚。那一刻悍虎成功筑基！
孤鹰最怕看到一家三口野餐场景，正是他失手误伤的那家人。
叔叔吃草莓！小女孩递来的果子在掌心化成血点。孤鹰颤抖着拆掉狙击镜：这辈子...不碰枪了...
“叔叔，你没错，我和爸爸妈妈都不怪你，你要更努力，保护更多的人哦！”小女孩笑着跟孤鹰摇手，转身拉起爸爸妈妈的手，消失了！
幻象消散时他跪地痛哭，筑基雷劫劈下却咧嘴笑：值了...
山豹陷进最深的恐惧，童年被拐卖的黑煤窑。
豹崽子滚去挖煤！鞭子抽来那刻，他突然蹦起锁喉：老子现在是特种兵！
他夺过鞭子，把曾经欺负他的人都抓了起来，交给了警方，坏人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，他释怀了！
十八年的噩梦结束了，筑基成功时他对着天空比中指：老畜生们看见没！小爷现在牛逼了
苍狼的幻境是全军覆没的暴雨夜。
别睡！都给我睁眼！他挨个给尸体做人工呼吸，直到啃了满嘴泥。
就在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中时，他看到战友的魂魄飘在他身边，挨个跟他告别，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，告诉他他们求仁得仁，告诉他为了国家一切都值得。
最后他瘫在尸堆里笑出声：挺好...以后我替你们活下去，保护好我们的国家... 雷劫照亮他解脱的脸。
凌霄的遭遇也是一样的。第一阶闪过金银珠宝，他眼皮都没抬；第三阶冒出功法秘籍，他直接踩过去；到第八阶出现掌门宝座，他嗤笑一声就迈了过去。
可第九阶刚踩实，眼前景象唰地变了——
没有刀光剑影，没有仙气缭绕，就是个飘着饭菜香的普通厨房。
系着碎花围裙的李小白正踮脚够柜顶的酱油瓶，嘴里嘟囔：“凌霄！快帮我拿一下！”
他下意识伸手，可心跳还是漏了半拍。
小白转头笑出小虎牙：“今天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！”锅铲翻炒声滋滋响，围裙带子松垮垮系在腰间。
凌霄发现自己在笑——明知道是假的，却舍不得眨眼。
开饭时更离谱。幻象小白一个劲给他夹菜：“多吃点，出任务都瘦了。”吃完了两人挤在水池前洗碗，她的手沾着泡沫碰他手背，温热触感真实得可怕。
最要命是晚饭后。幻象小白自然地把头靠在他肩上看日落，发丝扫过他脖颈。夜里她蜷在他怀里睡熟，呼吸轻轻喷在他胸口。
“假的...都是问心路变的...”凌霄反复告诉自己，可手臂却不由自主环紧。
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汉子，此刻连呼吸都放轻，怕惊散这场梦。
天亮了，幻象开始快进：他们鬓角长出白发，在院子里种花，为抢电视遥控器斗嘴。
直到他躺在床上咽气那一刻，小白还握着他手说“下辈子还给你做饭”。
幻象消散时，凌霄还维持着虚抱的姿势。
他望着空荡荡的台阶苦笑：“连幻境里...我都舍不得你先走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