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伦姆哈平民区笼罩在一层薄如轻纱的雾霭中,远处工厂烟囱吐出的灰烟与晨雾交融,将初升的阳光过滤成朦胧的金色。街道尚未完全苏醒,只有早起的清洁工和送货的推车发出零星的声响。
费勒斯和赫尔墨斯站在剧场后门的小巷里,两人依旧穿着昨夜的西装——只是做了一些调整。
费勒斯的深紫色西装外套敞开,露出里面的银灰色马甲,领结被取下,衬衫领口微微敞开,少了几分刻板的优雅,多了几分行动派的利落。他将西装袖子卷至小臂,露出苍白但线条清晰的手腕。那枚荆棘玫瑰胸针依旧别在翻领上,在晨光中反射着冷冽的光泽。
赫尔墨斯的宝蓝色西装同样做了调整——他干脆脱掉了外套,只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装马甲,深灰色的翅膀完全展开又收拢,适应着清晨略显潮湿的空气。大麦色的肌肤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健康,深灰色的头发被他用一根皮绳随意束在脑后,露出线条分明的侧脸和那双专注的棕色眼眸。
“确定是西南方向?”费勒斯低声问,紫罗兰色的眼眸扫视着空荡的街道。
赫尔墨斯闭上眼睛,深灰色的羽翼微微震颤,边缘泛起几乎不可见的微光。几秒后,他睁开眼,棕色瞳孔中倒映着不确定:“感应很模糊……但方向没错。跟我来。”
两人穿过尚未完全苏醒的平民区街道。越往西南方向走,街景逐渐变化——建筑从色彩明快的砖木结构逐渐变为更实用主义的混凝土和钢铁,街道更宽,但行人更少。偶尔驶过的车辆大多是涂着市政标志的运输车或巡逻车。
他们避开主干道,穿行在小巷和废弃的厂房间。赫尔墨斯时而停下,羽翼轻颤,试图捕捉那若有若无的感应。
“这里。”他停在一个岔路口,眉头紧皱,“刚才有一瞬间很强烈……但现在又弱下去了。就像信号被什么东西干扰。”
费勒斯环顾四周。这里已是平民区的边缘,再往前是一片明显的隔离带——一道不算太高但连绵不绝的铁丝网围栏,上面挂着“工业重地,闲人免入”的标识。围栏后是整齐排列的灰色厂房和高耸的烟囱,更远处隐约可见更宏伟的建筑轮廓。
“感应指向围栏里面?”费勒斯问。
赫尔墨斯点头,深灰色的翅膀不安地扇动:“但很奇怪……不是持续的。就像狄奥尼索斯在尝试联系我,但力量被阻隔,只能断断续续地穿透。”
“那就进去看看。”
他们找到一处铁丝网破损的缺口——很可能是同样想要潜入的人留下的。费勒斯蹲下身,手指轻触地面,几株带刺的藤蔓从水泥裂缝中钻出,悄无声息地将缺口扩大到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大小。藤蔓完成任务后迅速枯萎,化为尘埃。
两人穿过围栏,正式踏入伦姆哈的工业区。
这里与平民区截然不同。街道宽阔但毫无生气,巨大的厂房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地,高耸的烟囱永不疲倦地喷吐着各色烟尘。空气中弥漫着金属、机油和化学制剂混合的气味,地面的积灰掩盖了原本的颜色。偶尔有穿着灰色工装的身影匆匆走过,都低着头,目不斜视。
赫尔墨斯带着费勒斯在厂房间穿行,依靠那断断续续的感应调整方向。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,深灰色的羽翼时而完全展开试图增强感知,时而紧紧收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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