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侃?”
时念念一愣,陈侃是谁?
下一秒,无数段记忆从她脑海中快速闪过。
“时念念,你别这样,我还不想谈恋爱,现在这样不好吗?我从来没对人这么好过,你却不珍惜!”
“我不想因为谈恋爱影响我们的友谊,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,这样更长久。
你要去做仓库管理员?能让我做两天吗?下地太辛苦了,我都晒中暑了。”
“……”
时二武见时念念在发愣,误以为她是不愿意,满脸愤懑:
“要不是他,你怎么会下地?”
时念念作为时家的宝贝疙瘩,长这么大就没下过地。
以前借口在读书,可今年,她们高中毕业了。
秋收是大事,村里上到八十岁老太,下到3岁小奶娃,只要能走路的,都得干活,时念念还待在家里,难免被人非议。
时明德作为村长,刚正不阿,更是一村表率。
但为了时念念这个宝贝蛋,第一次走了后门,将人安排成了仓库管理员。
这份工作清闲,只用在村民们上下工时,收发登记农具就成。
说到这里,时二武恨铁不成钢的瞅了一眼时念念:
“你倒好,出门一趟,就跟陈侃换了工作。”
赵雅琴不乐意了,一把拧住时二武的耳朵:
“你个小兔崽子,胡咧咧什么?老娘给你胆子了,敢这么跟你妹妹说话!要不是惦记着家里,念宝至于去下地吗?”
仓库管理员才4个工分,下地一天能挣10个。
要不是为了家里这群饭桶,她家念宝哪会想着多挣工分?
还有陈侃那个狗娘养的……
总之,天错地错,她家念宝不可能有错!
时二武从赵雅琴手里“逃生”,捂住自己被捏得通红的耳朵:
“咱村里有几个能挣10个公分的?就念宝这从没下过地的,她能挣10个公分,除非天上下红雨……”
“二哥,你怎么能这样说姐?”
不止时五全不赞同这话,时家所有人皆用一脸不赞同的神情看着时二武。
时二武感到一阵无力:“行,我不说。”
赵雅琴有心去给女儿讨回公道,却又顾虑着女儿的名声,思虑过后,大手一挥:
“二武,去把家里板车拉过来,拉你妹妹回家。”
时二武没意见,撒腿就准备往外跑。
时念念连忙制止:“别!”
她家距离村里卫生所,不到500米,她能走!
她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,她今天敢让家人用板车拉她回去,村里明天就能传遍她重残伤亡的流言蜚语。
见全家人一脸不解的注视着她,时念念结合从前的性格,故意板着脸:
“板车太硬了,躺着一点也不舒服。”
“我铺床棉被……”时二武道。
“你想热死我吗?”
赵雅琴一想也是:“那让二武背你回去。”
“二武下了地,身上全是泥,一股臭汗味,我才不要他背!”
罪过罪过,她真的不嫌弃二武。
时家所有人恍然大悟。
忙低头检查了下自己身上,可在场的人,包括刚会走路不久的时军军,身上都有泥点子。
医师莫有粮实在看不下去了:“这么近,走两步……”
“那不行!”所有人异口同声拒绝:“我家念宝腿受伤了!”
是受了伤,又不是断了腿。
莫有粮在心里疯狂呐喊。
最后,还是时念念坚持,才在赵雅琴和时二武的搀扶下,回了家。
说是搀扶,跟抱着也没啥区别了。
“我家念宝真是遭大罪了,都瘦了……”
时念念抬头望天,就干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活,她确实是“遭罪”,也瘦了……
秋收是一年的大事,耽误不得。
赵雅琴将儿媳妇白望娣留在家里照顾闺女,交代了几句,就急匆匆的下地去了。
“念宝,鸡蛋怎么煮?放点红糖?”
妹妹流了那么多血,得多补补。
白望娣拿了5个鸡蛋,觉得不够,还想再拿几个。
“够了!就红糖煮鸡蛋!”
“行,那你有事喊我。”
白望娣走时,不忘将一直扒在门槛上的儿子带走。
“嘟嘟,我要……嘟嘟……”
“姑姑受伤得休息……”
时念念躺在床上,头枕着双臂,刚想唤出系统,猛的瞪大双眼。
“等等,陈侃,时念念,这不是我前几天看的一本小说里的人吗?”
系统小肚奶声奶气道:“是的,”
时念念扶额,她这是穿书了?还穿成了书里最大的恋爱脑。
想到书里时家一家子的命运,时念念猛地打了个寒颤,哪儿还躺得住,直接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,盘腿坐着。
时念念之所以会下地,是为了村里的一个知青。
那人叫陈侃,长得浓眉大眼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模样,跟村里那些黑黑壮壮的庄稼汉站在一起,简直鹤立鸡群。
陈侃来到新安村的第一天,便吸引了村里众多适龄姑娘的喜爱,时念念自然难免于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