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哦,军务要紧,军务要紧。”林建国连连点头,又关切地问,“那你现在是在哪个部队?成家了没有?”
这话问得直白,李慧兰忍不住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,但眼神里也带着同样的好奇。
陆时渊面色不变,答道:“在西南军区。还没有成家。”
西南军区?林晚晚心中一动,那是个偏远艰苦的地方。上辈子她似乎隐约听过,那边后来发生过几次不小的冲突……
“当兵辛苦,尤其是那边。”林建国感叹了一句,随即又笑道,“不过好男儿志在四方!像你这么优秀的青年,肯定不少姑娘家惦记。”
陆时渊微微扯了下嘴角,没有接话,目光却再次落向林晚晚,这次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。
林晚晚抬起头,恰好对上他的视线。她没有像一般小姑娘那样羞涩地躲开,而是大大方方地回视了一眼,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个清浅的、带着感激的笑容。感谢他的出现,化解了刚才的僵局。
陆时渊眸光微动,似乎有些意外,随即对她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晚晚,别傻站着,去把里屋那包新炒的瓜子拿来给时渊尝尝。”李慧兰吩咐道。
“哎,好。”林晚晚应了一声,转身朝里屋走去。
经过陆时渊身边时,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、属于阳光和皂角的清爽气息,与他军人的硬朗气质奇异地融合在一起。
她走进里屋,并没有立刻去拿瓜子,而是靠在门边,平复着有些过快的心跳。陆时渊……这个名字,连同他那双深邃的眼睛,莫名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。
堂屋里,谈话还在继续。林建国和李慧兰对陆时渊显然是满意至极,言语间充满了赞赏。
林晚晚听着外面的交谈声,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“大团结”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清明。
拒婚只是第一步,陆时渊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。她的人生,终究要靠自己来把握。
九十年代的浪潮已经掀起,她这只重生归来的蝴蝶,也要开始扇动她的翅膀了。
第一步,就是利用空间里的这笔“启动资金”,去撬动她的第一桶金。
她记得很清楚,就在这几天,本市的国库券交易市场,会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政策消息,出现一个短暂的、惊人的价格落差。这对于拥有先知和本钱的她来说,是一个绝佳的机会。
她拿起那包瓜子,深吸一口气,脸上重新挂上符合她这个年纪的、略带腼腆的笑容,走了出去。
堂屋里,陆时渊正起身告辞:“伯父,伯母,时间不早,我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“这就走了?吃了饭再走吧!”林建国和李慧兰极力挽留。
“不了,家里还在等我回去。下次有机会再来看望二老。”陆时渊态度坚决而礼貌。
他接过林晚晚递来的瓜子,道了声谢,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,然后便转身,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离开了林家小院。
送走陆时渊,林建国看着他的背影,忍不住对李慧兰感叹:“老排长教了个好儿子啊!一看就是个靠得住的!”
李慧兰也点头附和,看向女儿的眼神,多了几分复杂的思索。
林晚晚没有参与父母的讨论,她走到院门口,看着那个绿色的挺拔背影消失在巷子口,心里默默计算着去国库券交易市场的时间和路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