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在身后轻轻合上，将楼道里初春的微寒隔绝在外。屋内，温暖的空气裹挟着早餐的米香和家的气息，无声地将风尘仆仆的陆时渊包裹。
他没有立刻放下行李，目光依旧凝在林晚晚脸上，仿佛要将这数月分离的时光，在这一眼里尽数补回。她站在玄关暖黄的灯光下，穿着柔软的羊毛衫，头发松松挽起，几缕碎发垂在颊边，仰头看他的样子，眼睛里像是落进了星辰，明亮得让他心头发烫。
林晚晚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，脸颊微微发热，伸手想去接他的行李包：“路上累了吧？快把包放下，洗把脸，早饭准备好了。”
陆时渊这才动了动，却避开了她的手，自己将行李包放在墙边，动作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。“不累。”他低声应着，目光扫过整洁温馨的客厅，落在餐桌上那几样简单却冒着热气的早餐上，眼神又柔和了几分。
“爸和妈还没醒？”他一边脱下军装外套，一边低声问。
“嗯，让他们多睡会儿。”林晚晚看着他只穿着军衬衣的挺拔背影，心里那份不真实感才渐渐被巨大的踏实取代。他真的回来了，不是梦里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家里。
陆时渊去卫生间简单洗漱。林晚晚站在餐桌旁，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她摆好碗筷，将温在锅里的粥盛出来。
等他出来，额前的发梢还带着湿意，整个人显得清爽了许多，只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依旧清晰。
“先吃饭。”林晚晚将粥推到他面前。
两人相对坐下，安静地吃着早餐。没有太多言语，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。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，一点点扩大着光斑的范围，室内越来越亮。
陆时渊吃得很快，却并不粗鲁，粥和小菜都吃得干干净净。放下碗筷，他抬眼看向林晚晚，目光沉静：“永星厂那边，进展还顺利？”
“协议签了，王经理这几天在跑后续的手续。我这边正在做财务接管的准备，还有管理制度草案。”林晚晚说起工作，语速稍稍快了些，“就是厂里原来的那些老员工，特别是管理层，可能对接下来的变动有些抵触，是个麻烦。”
“嗯。”陆时渊点了点头，他没有经商的经验，但带兵的经验让他明白，任何变革都会遇到阻力，“人事问题，急不得，要找准关键。王经理那边，态度明确吗？”
“他这次倒是很支持改革，毕竟投入了真金白银。”林晚晚沉吟道，“就是具体怎么平衡老员工和引入新规矩，还得仔细琢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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