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让行政科去安排，注意方式，不要显得刻意。”林晚晚想了想，“另外，沈先生，鑫材料老厂区那边的证据，必须尽快拿到。光防守不行，我们要有反击的武器。”
“明白，我正在加紧办。”沈韬顿了顿，“还有一件事，宏科的样品今天下午就要发往上海了，秦工和林建国亲自押车。这是关键一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晚晚看向窗外，“但愿一切顺利。”
下午三点，装载着五百片特种覆铜板样品的厢式货车缓缓驶出永星厂大门。秦工和林建国坐在驾驶室里，朝送行的人群挥手。林晚晚站在厂门口，目送车子远去，直到消失在街角。
这批样品，承载着永星的未来。
她转身回厂，却看到陆时渊站在办公楼前，正和一个穿着邮政制服的人说话。那人手里拿着一封挂号信。
“晚晚，你的信。”陆时渊看到她，将信递过来。
林晚晚接过，看到寄信人栏写着“沪市宏科电子材料有限公司”，心头一跳。她拆开信封，里面是一份正式函件和一张邀请函。
函件是宏科采购部发来的，通知永星厂，样品收到后将进入为期一周的严格测试评估期，邀请永星厂的技术负责人在下周前往上海，参加技术答辩和商务洽谈。随函附上了具体的行程安排和联系人信息。
邀请函则印制精美，是宏科中国区总部举办的一个小型行业交流会，时间就在技术答辩之后。
“成了……”林晚晚拿着信纸，手微微颤抖，“他们给了我们面对面答辩的机会！还有行业交流会的邀请！”
这意味着，宏科对永星的样品至少是初步认可的，愿意给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。而那个行业交流会，更是拓展人脉、展示实力的绝佳机会。
陆时渊看着她脸上难得一见的激动神色，嘴角也微微上扬：“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沈韬闻讯赶来，看了函件后也很振奋：“太好了！技术答辩我们必须全力以赴。秦工必须去，他对技术细节最了解。林厂长，您也得去，商务谈判需要您拍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晚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“秦工和建国哥现在在去上海的路上，等他们到了，安顿好样品，我就把消息告诉他们。我们得立刻开始准备答辩材料。”
三人回到办公室，开始紧张地筹划。技术细节由沈韬牵头，联合秦工（远程沟通）准备；商务部分和林晚晚亲自负责；行业交流会的展示材料也要同步准备。
忙碌到傍晚，林晚晚才想起那封挂号信里似乎还有一张小纸条。她重新拿出信封，果然在夹层里摸到一张对折的便签。
展开一看，上面只有一行手写的字：
“林厂长，小心鑫材料。他们在上海也有关系。祝顺利。——一个朋友”
字迹陌生，没有落款。
林晚晚的心骤然收紧。
她把纸条递给陆时渊和沈韬。两人看完，脸色都严肃起来。
“上海也有关系……”沈韬沉吟，“宏科是外资企业，按理说鑫材料的手伸不了那么长。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他们在宏科内部有人，或者，和宏科的某些竞争对手有勾结。”陆时渊接道。
林晚晚捏着纸条，刚才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。前路依旧布满荆棘。
“不管怎么样，上海必须去，答辩必须赢。”她将纸条仔细收好，“至于鑫材料……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”
夜色降临，华灯初上。
永星厂的灯光依旧亮着。而在城市的另一端，鑫材料的办公室里，张福海也收到了永星样品已发出、并获得宏科答辩邀请的消息。
他狠狠掐灭了烟头，对站在面前的手下说：“通知上海那边，该动动了。还有，电视台那个刘记者，让她‘客观’报道，别被林晚晚几句话带跑了。”
“是，张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