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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得通”三个字带来的振奋,如同强效兴奋剂,支撑着黑崎一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以近乎自虐的强度投入训练。浦原和夜一也毫不留情,将“压力测试”的强度维持在一个恰好能压榨出他全部潜力、却又不会真正将他击垮的临界点上。
斩月投影的凝聚时间稳步提升,从一分钟到两分钟,再到能够稳定维持五分钟以上。他对那具“沉重”身体的掌控也越发纯熟,动作虽然依旧比不上以往那般迅若奔雷,但那份凝练的力量感和对攻击时机的精准把握,已远非昔日可比。
然而,随着训练的深入,一个清晰的瓶颈,如同无形的墙壁,横亘在了他的面前。
他能触发“三位一体”的协调状态,也能将这种状态的持续时间从瞬间延长到两三秒。但,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一旦试图将这种协调状态维持更长时间,或者在这种状态下尝试进行更复杂、更激烈的攻防转换,那精妙的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破。
要么是斩月大叔的“稳”压制了李默的“变”,导致攻击变得僵化,被浦原或夜一轻易看穿。
要么是李默的“灵”过度活跃,干扰了力量的纯粹输出,导致斩月投影稳定性下降,甚至偶尔会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丝“反向吞噬”的吸力,不仅没能奏效,反而扰乱自身节奏。
更麻烦的是,那一丝属于虚白的力量,在协调状态深入时,总会变得异常躁动,那纯粹的破坏欲和对杀戮的渴望,如同试图挣脱缰绳的野兽,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。
他就像在走一根极细的钢丝,下方是混乱的深渊。他能走几步,甚至能小跑一段,但想要在这根钢丝上跳舞,或者扛着重物奔跑,立刻就会失去平衡,跌落下去。
“同步率,卡在百分之六十到七十左右,无法突破。”浦原看着训练数据,用扇子轻轻点着下巴,“黑崎先生,你似乎在‘信任’和‘放手’之间,还存在一丝犹豫。”
“信任?放手?”一护抹了把汗,不解。
“信任你的‘伙伴们’各自的特质,并敢于在关键时刻,将相应的主导权‘放手’交给它们。”夜一靠在墙边,言简意赅地解释,“你现在更像一个小心翼翼的管理者,试图公平地分配任务,避免任何一方出错。但这不够。战斗瞬息万变,你需要的是如同本能般的分工与协作——该稳时,彻底交由‘稳’;该变时,完全信任‘变’;甚至该狠时,也要能短暂驾驭那份‘凶’。”
她金色的瞳孔看向一护:“你害怕失控,所以无法真正放开。”
一护沉默了。夜一的话,一针见血。他的确在害怕。害怕李默的疯批会把战斗带向不可预测的深渊,害怕虚白的力量会彻底吞噬他的理智。所以他在协调时,总保留着一丝警惕和约束,而这丝约束,恰恰成了阻碍同步率进一步提升的枷锁。
【喂喂喂!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啊!】李默在内部频道里抗议,【我怎么就不可控了?我那叫战术灵活性!是高端操作!宿主,你得支棱起来啊!相信我,没错的!大不了……大不了下次‘品尝’的时候我提前打报告?】
斩月大叔的虚影依旧沉默,但传递来一股沉稳的意念,并非催促,而是一种无声的支持与等待。他代表着根基,代表着兜底的力量,无论一护如何选择,他都会在那里。
训练再次开始。
一护尝试着按照夜一的指点,在协调状态中,更大胆地“放手”。
一次格挡浦原的重劈时,他尝试完全交由斩月大叔的“稳”来主导。巨大的投影如同山岳般纹丝不动,完美地接下了这一击,能量损耗降至最低。但紧接着夜一的突袭到来,因为缺乏李默“变”的及时介入,他变招稍慢,肩膀被狠狠擦中,一阵剧痛。
又一次,面对浦原诡异的刺击,他尝试完全信任李默的“灵”。斩月投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、卸力,甚至试图缠绕反击,效果出奇的好,逼得浦原首次主动变招。但随后因为斩月大叔的“稳”未能及时补位,投影结构出现了一丝不稳,差点被后续的压力击溃。
失败,调整,再尝试。
他在疼痛和溃散中,一点点摸索着那个微妙的平衡点。什么时候该彻底信任“稳”,什么时候该完全交给“变”,又该在何时,小心翼翼地引导那一丝“凶”作为奇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