浦原喜助的话语,如同投入激流中的巨石,暂时阻滞了朽木白哉那滔天的杀意与即将爆发的毁灭性能量。废墟之上,空气凝固,只有灵子乱流卷起的尘埃在无声飘落,映衬着这突兀而脆弱的宁静。
白哉周身那灰暗不祥的灵压依旧在缓缓流转,如同压抑的火山,证明着他内心的挣扎与不甘。朽木家的荣耀,队长的威严,以及对黑崎一护这个“异常存在”愈发深重的忌惮,都让他难以接受就此罢手的结果。他那双冰封般的眼眸,先是死死盯着一护,仿佛要将这个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狼狈与震惊的少年彻底看穿、冻结,随后,那冰冷的目光转向了挡在前方的浦原喜助。
“……浦原喜助,”白哉的声音低沉,压抑着怒火,“你可知,包庇并纵容此等危险的存在,是何等罪责?”
“危险?”浦原用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,笑容不变,眼神却锐利了几分,“朽木队长,何为危险?是拥有超出常理的力量?还是无法被尸魂界现有规则所容纳的‘未知’?若是前者,护廷十三队中,拥有危险力量的队长、副队长,似乎也不在少数。若是后者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,以及更远处那些灵子结构受损的区域,语气带着一丝深意:“……那么,强行在现世动用可能引发不可控后果的力量,试图抹除‘未知’,这种行为本身,是否也是一种‘危险’呢?更何况,您真的确定,能够在此地,在我们两位的‘关注’下,顺利达成目标吗?”
浦原的话,软中带硬,既点出了在现世动用全力的风险与违规,也隐含了与夜一联手足以阻拦甚至抗衡他的事实。这并非威胁,而是陈述一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现实。
白哉沉默了。他紧握着手中那柄形态不定、散发着灰暗光芒的千本樱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理智告诉他,浦原所言非虚。在现世与两位前队长级(其中一位更是深不可测的浦原喜助)的人物彻底撕破脸,强行击杀一个状态诡异、潜力惊人的代理死神,其代价和后续影响,即便是朽木家,也未必能够轻易承受。
更重要的是,刚才那一记零距离的“月牙天冲”,以及黑崎一护身上展现出的那种死神与虚力量强行糅合的诡异状态,让他心中产生了更深的疑虑与警惕。这个少年,以及他那把异常的斩魄刀,背后牵扯的东西,恐怕远比表面看上去的更加复杂。
继续纠缠下去,确实得不偿失。
良久,白哉周身那恐怖的灵压,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。手中千本樱的光芒也重新变得稳定,恢复了始解时那绚丽的粉色,最终化作点点樱花瓣消散。他站直了身体,尽管左臂的焦痕与嘴角的血迹让他显得有些狼狈,但那份属于贵族的骄傲与队长的威严,却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,甚至因为这份隐忍而显得更加冰冷迫人。
“此事,不会就此结束。”白哉的目光再次落在一护身上,语气如同最终的宣判,“黑崎一护,以及你那把异常的斩魄刀,尸魂界……自有法度处置。”
他没有再看浦原和夜一,仿佛他们的存在只是不得不暂时忍受的干扰。他转身,走向依旧瘫坐在不远处、脸色煞白、尚未从一连串变故中回过神来的阿散井恋次。
“恋次,走了。”
声音依旧冰冷,不带丝毫情绪。
恋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却因为伤势和灵压消耗而显得力不从心。白哉没有伸手搀扶,只是停下脚步,静静等待。
最终,在浦原和夜一的注视下,朽木白哉带着步履蹒跚的恋次,身影缓缓消失在废墟的尽头,那股令人窒息的队长级灵压也彻底远去。
直到确认他们真的离开,浦原才轻轻松了口气,扶了扶帽子。夜一也放松了紧绷的身体,甩了甩尾巴(如果猫形态有尾巴的话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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