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只是一面之词。”林晚晴在他身边坐下,声音轻柔却坚定,“信里语焉不详,很多地方都不清楚。也许有误会,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。张奶奶保存了这么多年,临终前还念念不忘要交给你,说明在她心里,这件事很重要,但也未必就是坏事。”
她拿起那枚玉坠,递到他眼前:“你看,这是你母亲留下的。至少,这是真实的。她一定很爱你,才会留下这个给你。”
顾铮抬起头,通红的眼睛看着那枚简单的平安扣,目光复杂。他从未见过母亲,对父母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村里人的零星描述和组织的档案记录。这枚玉坠,是第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、具象化的物品。
他缓缓伸出手,将玉坠握在手心,冰冷的玉石渐渐被他的体温焐热。
“这件事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“先不要对任何人提起,包括孩子们。”
林晚晴郑重地点点头:“我知道轻重。”
(合)
这一夜,对于顾铮和林晚晴而言,都无比漫长。顾铮拿着那封信,反反复复地看,仿佛要从那些模糊的字迹里,抠出隐藏的真相。他的眉头紧锁,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内心挣扎和痛苦之中。
林晚晴陪在他身边,没有再多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给他续上热水,握着他冰凉的手。她知道,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,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和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巨变。
信任的基石被动摇,身份的认知被颠覆,这对一向信念坚定、非黑即白的顾铮来说,是一场残酷的考验。他能否承受住这来自过去的冲击?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可能还活着、却背负着“愧对组织”名号的父亲?
(悬念)
几天后,顾铮看似恢复了正常,照常去侦察股工作,但林晚晴能感觉到,他变得更加沉默,眼底深处总藏着一丝化不开的阴郁。他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,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已经被他挂在脖子上的玉坠。这天下午,他提前从办公室回来,脸色异常凝重,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收到的、加密等级很高的内部通报文件。他将文件递给林晚晴,指着其中一条关于近期边境动态的分析,声音低沉:“晚晴,你看这里提到的,对方近期异常活动的区域……和信里提到的那个地名,很接近。” 林晚晴的心猛地一跳,难道顾铮父亲的事,竟然和当前的边境局势有关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