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起）
“请进。”顾铮的声音平稳，听不出丝毫异样，但他放在抽屉把手上的右手，已经握住了配枪的枪柄，食指虚扣在扳机护圈外，全身肌肉处于一种微妙的、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。
门被推开，刘参谋那张总是带着和煦笑容的脸探了进来。他手里拿着那份被顾铮退回的预算报告，神色如常，甚至带着一丝请教问题的诚恳：“顾股长，打扰了。关于这份报告里提到的信号增强模块的参数，我想再跟你确认一下，毕竟你们侦察股是实际使用单位，更有发言权。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自然地走了进来，仿佛真的只是来讨论技术细节。
顾铮的目光锐利如鹰，瞬间扫过刘参谋的双手、腰间以及他身后的门缝。双手空空，腰间没有异常隆起，门外也没有其他动静。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，大脑飞速运转，判断着刘参谋的真实意图。
（承）
“刘参谋请坐。”顾铮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，自己则保持着坐姿，右手依旧放在抽屉附近，左手则随意地翻开了桌上的另一份文件，做出正在忙碌的样子，“参数问题？我记得报告里写得很清楚，后勤处应该有能力独立审核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公事公办。
刘参谋似乎没有察觉，依旧笑着坐下，将报告摊开在顾铮面前，指着那处有问题的设备型号：“是写清楚了，但我对比了市面上同类型号，觉得这款的性能价格比似乎不是最优。顾股长在边境一线，见识广，想听听你的实际经验。”
他的问题听起来合情合理，眼神也显得十分专注，仿佛真的沉浸在技术探讨中。
顾铮一边用简洁的语言应付着，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密切关注着刘参谋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。他在试探？还是在拖延时间？
（转）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顾铮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点，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有力而克制地跳动。刘参谋则依旧侃侃而谈，从设备参数说到供应商背景，甚至提到了几家竞争对手的优劣，显得专业而尽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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