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，深了。
套房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。
光线，将林凡的身影拉得很长，投在光洁的地板上。
她坐在地毯上，背靠着沙发。
怀里，抱着那部来自未来的手机。
屏幕上流淌着瀑布般的数据流，全是英文。
那是威廉资本，这个商业帝国，数十年来的所有公开与非公开的资料。
顾城洗完澡出来，看到的，就是这样一幅画面。
他没有出声打扰。
只是走过去，拿起沙发上的一条薄毯，轻轻地，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林凡的身体微微一顿，没有回头。
她的手指，在屏幕上快速滑动，像一个最顶尖的情报分析师。
顾城就在她身边坐下。
他什么也没问，什么也没说。
只是安静地陪着她。
房间里，只有林凡指尖划过屏幕的微弱声音，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。
时间，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林凡的手指，停了下来。
她的目光，定格在屏幕上的一份报告上。
报告的标题，是《关于威廉资本在非洲某国钻石矿投资的环境评估报告》。
一份，从未被公开过的内部报告。
报告里，触目惊心的字眼，和一张张模糊不清，却能看出轮廓的照片，揭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。
童工。
环境污染。
以及，用暴力手段，压榨当地工人的血泪事实。
林凡的眼底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。
她找到了。
找到了那根，可以撬动整个地球的杠杆。
她关掉手机，抬起头。
才发现，顾城不知何时，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他的眉头依旧紧锁，睡得并不安稳。
林凡看着他，眼神变得柔软。
她伸出手，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。
指尖，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，停住了。
她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。
然后，她站起身，拿起自己的外套，走出了房间。
第二天。
一场史无前例的发布会，在省城凡城集团总部召开。
林凡亲自出席。
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套装，站在聚光灯下，从容，优雅，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。
面对着台下上百家媒体的长枪短炮，她没有解释任何关于“生产环境”的污蔑。
她只是公布了一个全新的营销方案。
“凡城集团，将发起一场名为‘守护中国味道’的活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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