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，林凡几乎没合眼。
顾城倒是睡得很沉，甚至还打起了呼噜。他太累了，也太信任林凡了。在他心里，林凡说怀孕了就是怀孕了，根本没想过这会是个骗局。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蒙蒙亮。
佣人就来敲门了，送来了洗漱用品，还有一套专门去医院穿的宽松衣服。
顾海办事滴水不漏，甚至派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女护工全程“陪同”，美其名曰照顾孕妇，实际上就是监视，防止林凡搞鬼或者逃跑。
坐上车，一路无话。
省人民医院是全省最好的医院，顾海早就打点好了一切。
他们直接走了vip通道，避开了嘈杂的门诊大厅，进了一间安静的特需诊室。
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戴着老花镜等着他们。
“顾先生，都准备好了。”老教授对顾海点了点头，显然是熟人。
顾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手里转着佛珠，笑眯眯地说：“那就开始吧。先做个b超，看看胎儿发育情况，然后再抽血。”
林凡被两个女护工架着，躺到了那张冰冷的检查床上。
冰凉的耦合剂涂在她的肚子上，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她的手紧紧抓着床单，指节发白。
顾城站在床边，握着她的一只手，掌心滚烫：“别怕，我在呢。要是这老头手重弄疼你，我就拆了他这医院。”
林凡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这时候，她宁愿顾城别这么护着她。
等会儿屏幕上一片空白的时候，顾城的脸会有多疼？
老教授拿着探头，在林凡的小腹上缓缓滑动。
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。
只有仪器发出的嗡嗡声。
一秒，两秒，十秒……
老教授的眉头皱了起来，拿着探头的手停顿了一下，然后又换了个角度，用力按了按。
林凡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完了。
肯定是什么都没照出来。
旁边的顾海一直盯着老教授的表情，看到这一幕，嘴角的笑意终于压不住了：“怎么？李教授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？还是说……根本就看不见什么东西？”
王美兰站在门口，发出一声嗤笑：“我就说嘛，乡下来的野鸡，肚子里能有什么好货？怕不是塞了个枕头来骗家产的吧？”
顾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，他盯着老教授：“老头，说话！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李教授没理会他们，而是推了推眼镜，又仔细看了看屏幕，神色变得有些古怪。
“那个……顾先生，能不能请闲杂人等先出去一下？”
李教授转头看向顾海。
顾海愣了一下：“什么意思？我是孩子的大伯，我有权知道结果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李教授指了指屏幕，语气有些迟疑，又带着几分震惊，“这情况有点特殊，我得跟家属确认一下日子。”
林凡闭上了眼睛，等待着审判的降临。
她已经在脑海里构思怎么跪地求饶，或者怎么挟持李教授冲出去了。
“林女士，”李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，“你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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