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利迷迷糊糊地苏醒,就看见,坐在他身边的阿蕊娅,阿蕊娅不知在想些什么,一直盯着窗外出神,哈利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。
细微的动静让阿蕊娅转回了视线,见哈利醒来,她立刻俯身,动作轻柔地扶着他坐起,递过一杯温度恰好的温水。哈利小口喝着,温热的水流舒缓了干渴,也让他混沌的思绪清晰了些。
哈利喝完水,有些忐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阿蕊娅:“阿蕊娅,你在生气吗?”。
阿蕊娅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,她抬头看着哈利:“哈利,我们是朋友,对吗?”
哈利点头,阿蕊娅视线扫过哈利满身的伤痕,眼里带着责怪看向哈利:“既然我们是朋友,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?为什么不选择求助我?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?”。
哈利眼神有些慌乱,低着头不敢看阿蕊娅,纠结了一会儿,刚要抬头解释。
帘子突然被拉开,罗恩一脸焦急地冲到哈利的身边:“哈利,谢天谢地,你终于醒了”。
哈利一脸惊喜的表情看着罗恩:“罗恩,你也醒了”。
罗恩点头,两人热络地拥抱拍肩,阿蕊娅起身,默默地退了一步。
哈利的手触碰到罗恩左臂空荡荡的衣袖,眼神顿时变得愧疚。
罗恩脸上闪过一瞬的痛楚,但立刻被他强行压下,他咧了咧嘴,挤出一个扭曲却努力显得轻松的微笑:“哈利,别难过,至少我还活着,不是吗?”。
哈利看着好友强装的笑容,眼眶瞬间发热,含着泪重重点头。
他抬起头,想对阿蕊娅说点什么,却发现刚刚还站在那里的身影,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,只剩下帘子还在轻轻晃动。
阿蕊娅沿着病床间的通道向外走。路过另一张被围得严严实实的病床时,她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。
金妮·韦斯莱躺在那里,她的脸上包着厚重的纱布,韦斯莱夫人正红着眼眶,用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女儿的额头,韦斯莱先生站在一旁,手沉重地按在妻子的肩头。弗雷德和乔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,沉默地守在床尾,珀西则紧抿着嘴唇,手里攥着一份被捏皱的报告,指节发白。
阿蕊娅的眼神平静地扫过这一家人,像在看一幅与己无关的静物画,停留不足一秒,她便收回视线,
径直离开了医疗翼。
刚迈出医疗翼的大门
“冈特小姐”。
阿蕊娅脚步一顿,转身就看见一脸严肃的韦斯莱先生站在她的身后。
韦斯莱先生声音干涩:“冈特小姐,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?”。
阿蕊娅没有任何回应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韦斯莱先生双手递出黑请柬:“我们韦斯莱家族一向不参与任何争斗,我们只想好好活着,所以,我决定,我们韦斯莱家族愿意主动放弃纯血圣族的身份,只求冈特小姐能把这个东西拿回去。”
阿蕊娅眼神轻蔑地扫视了一眼韦斯莱先生:“放弃!为什么?”。
韦斯莱先生深呼吸一口气:“纯血圣族这个头衔对于其他人来说,是属于高贵的象征,是一种荣耀,但是对于我们韦斯莱家族来说,它只是一个称号而已,它对于我们家来说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,冈特家族需要的是服从,是彻底的重划秩序,这些对于我们家族来说,太沉重了,我们负担不起,也无意参与”。
阿蕊娅突然冷笑一声:“韦斯莱先生,你是不是想多了,我是看在罗恩的面子上,才愿意给你们韦斯莱家族一个机会,不然,你以为你们家族能有什么特殊之处,能如此安全地顺利地躲过清洗?”
韦斯莱先生咽了一口唾沫,刚要继续开口。
阿蕊娅继续道:“之前那些被清理的纯血圣族的下场,相信韦斯莱先生已经或多或少都接收到了一些消息吧!难道韦斯莱先生也想让你的家族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?”。
突然她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个极淡,却令人心底发寒的弧度:“看来,昨天晚上的烟花还是不够漂亮呢,才让韦斯莱先生误以为我是一个好说话的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