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上三竿时，谢凡才清醒，从帝王空间缓缓走出。
宿醉的头痛尚未完全消退，昨夜姜国王宫的宴席上，姜昭的敬酒一杯接一杯，姜武更是捧着酒坛直接灌。
饶是他酒量尚可，也难免有些沉醉。
“王爷醒了？”黄蓉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，碗沿还冒着热气：“刚炖好的葛根汤，解解酒气。”
谢凡接过汤碗，暖意顺着喉咙滑下，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。
他看向窗外，阳光已透过窗棂照在庭院里，骊姬的笑声正从廊下传来，夹杂着喀丝丽的银铃般的语调。
“车队没出发吧？”
“主公没吩咐，谁敢动呢。”黄蓉笑着点头。
接着说道：“骊姬公主和文姜公主一早就来了，正缠着西施姐姐她们说悄悄话呢。”
谢凡走到廊下，果然见骊姬正拉着喀丽丝看一块刚买的玉佩。
文姜则与西施讨论着姜国的绸缎纹样。
赵盼儿在一旁好奇地抚摸着廊柱上的雕花，几人笑语盈盈，倒像幅热闹的仕女图。
“凡大哥！”骊姬先看见了他，举着玉佩跑过来，高兴的说道：“你看这玉好不好？文姜姐姐说这是姜国特产的暖玉，冬天揣在怀里不冰手。”
谢凡看了眼那玉佩，质地温润，雕着姜国特有的嘉禾纹，确实是上等货色。“好看。”
文姜也走上前，笑道：“殿下昨夜歇得晚，今日正好在姜城逛逛。说起来，今日还有件巧事。秦国参加会武的队伍也会路过姜城，就在今日午后抵达，要在此歇一晚。”
“秦国队伍？”谢凡挑眉。
“正是。”
文姜点头说道：“此次带队的是秦国太子嬴荡，据说天生神力，能举千斤鼎。随行的还有他的两位妹妹，嬴月公主与嬴华公主，以及不少秦国的猛将与门客。太子哥哥正带着文武百官筹备迎接呢。”
骊姬眼睛一亮：“就是那个传说中能把青铜鼎举起来的大秦公子嬴荡？我要去看看！”
“晚些时候自有机会的。”文姜笑着拉住她，转头对谢凡他们说道：“先陪你和云王殿下、西施姐姐们逛逛姜城吧，我知道有家铺子的糖葫芦最地道了。”
谢凡本就打算在此休整一日，闻言便点头应下。
一行人换了便服，带着十几名护卫，跟着文姜漫步在姜城的街道上。
姜城果然不负“繁华”二字。
主街宽得能容四辆马车并行，两侧商铺林立。
绸缎铺的幌子随风飘扬，酒肆里传出猜拳声。
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在茶馆里“啪”地一响，立刻围拢来一群听客。
文姜边走边介绍：“前面是姜国的市集，上午卖粮食果蔬，下午换作古玩字画；那边是铁匠街，据说能打造削铁如泥的宝剑……”
骊姬与喀丝丽像出笼的小鸟，一会儿被糖画摊吸引，一会儿又蹲在路边看艺人表演吞剑，手里很快就塞满了各种小玩意儿。
谢凡与文姜并肩而行，听她讲姜国的风土人情，偶尔点评几句，倒也闲适。
走到一处书铺前，谢凡停下脚步，见里面摆着不少竹简，既有《周书》《兵法》这类典籍，也有各国的地方志。
他拿起一卷《姜国志》翻看，恰好看到记载姜子牙封国的章节。
字迹古朴，透着岁月的厚重。
“殿下也对史书感兴趣？”文姜问道。
“略懂一二。”谢凡放下竹简。
随即说道：“姜太公辅周灭商，定鼎天下，其谋略至今仍值得借鉴。”
文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：“殿下说得是。我姜国虽小，却也不敢忘先祖遗训，以耕读传家，以武备安邦。”
逛到近午时，文姜引着众人来到城中最高的一幢酒楼——望江楼。
这酒楼共五层，飞檐翘角，站在顶楼能俯瞰大半个姜城。
几人上到五楼靠窗的位置坐下，点了姜国的特色菜。
清蒸鲥鱼、嘉禾米饭、还有一道用羊奶做的甜酪。
据说这是从西戎传过来的做法，在姜国改良后格外可口。
骊姬正吃得高兴，突然指着窗外道：“你们看！那是什么？”
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，只见姜城的东门方向，一支庞大的车队正浩浩荡荡驶来。
最前面的是一面黑色的旗帜，上面绣着金色的“秦”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