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尖轻叩掌心，忽然沉吟道：“不过光靠老兵转行还不够。医部要长远发展，得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。我看，不如建一座医学院，专门培养医者与丹徒，从基础教起，系统传授医理丹道。”
端木蓉闻言眼睛一亮，连忙躬身：“王爷英明！若能有专门的学院，便能将零散的医术经验系统化，还能收录各地医书，编撰成册传于后世。只是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面露难色，“眼下暂无系统建筑支持，只能靠人力搭建，怕是难有特殊加成。”
芈月在旁挑眉笑道：“没有系统加成又如何？云领的事，从来不是靠系统独自撑起来的。先搭起架子，找几处空置的宅院改一改，让端木部长挑些有天赋的学徒先开课，边教边完善，总比等着系统空降强。”
谢凡深以为然：“芈月说得对。事在人为，不必等系统。无垢，你心思缜密，擅长统筹规划，医学院的筹备就由你牵头，与端木部长一同负责。场地、师资、教材，缺什么就报什么，场地全力支持。”
长孙无垢躬身应道：“臣妾遵令。请王爷放心，臣会与端木部长商议，先筛选三十名聪慧学徒作为首期学员，再从医部抽调鲍姑、暨道长、鱼玄机等轮流授课，教材便以《黄帝内经》《神农本草经》为底，结合云领的实践经验编撰，定能让医学院尽快步入正轨。”
谢凡拍板，“好，就这么定了。争取一个月内开课，明年这个时候，我要看到第一批能独立坐诊的医者从学院走出来。”
端木蓉与长孙无垢对视一眼，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干劲，齐声应道：“定不辱命！”
参观完医部，已近午时。
用过简单的素斋，一行人在端木蓉的指引下，往医部后院的丹部走去。
与医部的公开不同，丹部藏在竹林深处。
入口处有两队道兵驻守，铠甲上刻着符文，气息沉稳如山。
“丹部需严守秘密，故而防卫森严。”端木蓉解释道，推开沉重的木门。
门内别有洞天，几座丹炉正冒着袅袅青烟，空气中弥漫着灵草与丹药的异香。
鱼玄机一身绯红长裙，正站在丹炉前观察火候。
见了谢凡，屈膝行礼：“王爷来得巧，这炉小培元丹刚要出炉。”
她身后的孙不仁穿着丹师袍，手里捧着个玉盒，里面装着几粒圆滚滚的丹药：“王爷请看，这是刚炼好的炼体丹，品质与药力都比上次提升了三成。”
谢凡拿起一粒炼体丹，入手温热，丹纹清晰：“不错，玄机的技艺又精进了。”
鱼玄机笑着引众人参观：“这边是练气丹的丹房，少玄她们正在提纯药材；那边是筑基丹的试炼区，只是主材‘紫灵花’稀缺，而且由于筑基丹品级过高，成功率仍不足三成。”
只见崔少玄、王道怜等几位女子正围着丹炉忙碌。
有的筛选灵草，有的控制风门，动作娴熟。
见到谢凡，她们都有些羞涩，却仍不忘行礼。
“驻颜丹和延寿丹呢？”谢凡问道。
鱼玄机取过两个玉瓶，里面各有三粒丹药：“驻颜丹还差一味‘千年雪莲’，眼下的成品只能保肌肤三月不皱；延寿丹更难，缺‘朱果’与‘凤血草’，药效甚微，只能增寿一年，算安慰剂。”
谢凡不以为意：“已经很多错了，慢慢来，药材可以派人去寻或自行培养，技艺也能慢慢磨。你们能将练气丹、补气丹和小培元丹等母药的成功率稳定在七八成以上，已是大功。”
他看向崔少玄等人：“听说你们的丹术进步很快？”
王道怜脸颊微红：“都是鱼姐姐教得好，我们还在学基础呢。”
谢凡赞道，“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控火与药材配比，已是难得。月底的封赏，给丹部每个人加发一块凝神玉，助你们静心炼药。”
众人闻言都面露喜色，齐声谢恩。
夕阳西下时，谢凡才离开丹部。
归途的马车里，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，心中了然。
医部护民安，丹部强根基。
这一文一武的医疗体系，正是云领能在乱世中稳步发展的底气之一。
谢凡对王昭君道，“传令下去，让锦衣卫加派人手，在诸国境内搜寻珍稀药材。凡能寻得紫灵花、千年人参、千年雪莲者，重赏！”
王昭君记下指示，然后让随侍女官下去传令。
马车碾过青石板路，留下一串沉稳的声响，如同云领此刻的步伐，步步扎实，迈向更广阔的未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