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时光如白驹过隙,云领的千县建设正按部就班推进。
夯土声与凿石声在北疆大地上此起彼伏,交织成一曲蓬勃的建设乐章。
而今日的帝王空间昊天城,却因一场特殊的盛会显得格外热闹。
政务员公开招考的日子,终于到来了。
天刚蒙蒙亮,昊天城中央广场已是人声鼎沸。
这座为日后大阅兵而扩建的广场,青石板地面平整如镜。
足以容纳百万士兵列阵,此刻却被十万余名考生挤得满满当当。
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的衣袍,有系统召唤领民的粗布短打,有诸国流民的旧长衫,也有百家子弟的标志性服饰。
农家的蓑衣斗笠沾着草屑,墨家的麻布工装缝着补丁,儒家的宽袖儒衫洗得发白。
甚至还有几位道家弟子穿着素色道袍,发髻上插着木簪。
人群中不时传来互相问候的交谈声,语调里既有应试的紧张,更有对未来的憧憬。
“听说这次招考不拘出身,只要考得好,就能当乡长,甚至县丞?”一个穿着补丁布衣的青年搓着冻红的手,哈出的白气模糊了眉眼。
他原是南疆流民,上月在锦衣卫暗探的指引下,带着家人躲进云领的秘密基地。
不仅分到了粮食,还进了扫盲班识了字,此刻怀里还揣着扫盲班先生给的算术口诀。
身旁一位戴方巾的儒生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破旧的书卷:“云领的规矩便是如此。我从晋国逃难而来,原以为此生再无出头之日,没想到这里竟能让寒门子弟凭才学立身。昨日见告示栏上写着‘吏者,民之父母’,光这七个字,便胜过诸国的千言万语。”
人群的议论声中,谢凡与萧绰、上官婉儿等主考官登上广场中央的高台。
高台两侧插着“任人唯贤”“以才取士”的杏黄旗,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
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,谢凡心中感慨。
这些人里,有曾在诸国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,有被百家排挤的边缘子弟。
还有系统召唤出的普通领民,是云领的安定与机遇,让他们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于此。
谢凡的声音透过扩音术传遍广场,嘈杂声瞬间平息:“诸位,今日招考,不问出身,不看来历,只论真才实学和操守德行。云领要建千县,要兴百业,正需你们这样的人才。只要考中,便有官做,有饭吃,有家归。但也需记住,为官者当以民为本,以法为准。若敢贪赃枉法,为祸乡里,云领的律法从不留情,锦衣卫的刀,可不认官职高低。”
话音刚落,台下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不少人红了眼眶,他们在乱世中漂泊太久,早已忘了被尊重、被寄予希望是什么滋味。
有白发老者对着高台深深作揖,浑浊的眼里淌下泪来。
他儿子原是齐国小吏,因不愿同流合污被诬陷致死,如今竟能在云领看到“凭才学立身”的希望。
招考分为笔试与面试两轮。
笔试设在广场四周的临时棚内,一千座考棚一字排开,每座棚内摆着二百张案几,笔墨纸砚早已备好。
考的是算术、政务策论与《云领律》基础。
面试则由王昭君、萧绰、上官婉儿、杨业和乐毅等军政大臣亲自把关。
设在高台后的二百间厢房内,考察应变能力与处事思路。
随着一声梆子响,考生们有序进入考棚。
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,很快取代了先前的喧闹。
谢凡踱步巡视,只见不少考生虽握笔的手还带着劳作留下的厚茧,指关节粗大,字迹却工整认真。
有的考生在策论题“如何劝农增产”下,写下了自家种庄稼的土办法。
“深耕三尺,杂以草木灰,耐旱虫”,虽朴实却切中要害。
还有墨家子弟在“工坊管理”题中,画出了改良水车的草图,齿轮咬合处标注得清清楚楚。
引得监考的黄月英连连点头,在旁批注“可入工部”。
萧绰翻看刚收上来的第一批试卷,语气带着惊喜,“这些人里藏着不少宝贝人才,你看这份算术卷,用的竟是失传的‘筹算’古法,却算得又快又准,比启蒙院的先生教的‘珠算法’还精妙几分。”
谢凡接过一看,卷首姓名处写着“阿碧”二字,字迹娟秀如兰。
他心中微动,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,似是某部武侠世界里的侍女。
虽非主角,却心思灵巧,尤擅算数。
笔试结束后,近万名考生进入面试环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