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虚伏魔录

第97章 酆都锁魂

五团更加纯净、却显得极其虚弱的光点,正是被掳走的胎光天魂、幽精地魂以及三个精魄,从溃散的鬼气中脱离出来,暴露在神威之下,瑟瑟发抖。

夏元帅左手追魂袋的吸力恰到好处地一转,如同最灵巧的渔网,轻轻一兜,便将那五个纯净却虚弱的光点稳稳地收入袋中。乌黑的袋口瞬间闭合,隔绝了外界一切可能的影响。

而车元帅那踏碎鬼影的火焰牛蹄虚影缓缓消散。原地只剩下三缕极其黯淡、几乎要彻底散去的灰黑烟气,还在苟延残喘地扭曲着,勉强维持着吊死鬼、水鬼、压死鬼的狰狞轮廓,充满了被彻底打残的恐惧和怨毒。它们被车元帅巨叉上散发的业火威压死死禁锢在原地,连一丝阴风都动弹不得。

从车元帅撕裂空间壁垒,到夏元帅追魂索魄,再到车元帅一脚踏碎鬼体、夏元帅收拢生魂,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!快!准!狠!酆都神将之威,对付此等盘踞一隅的厉鬼,当真如同巨象碾蚁!

车元帅收回巨叉,叉尖的业火微微收敛,但那焚尽邪祟的煞气依旧冲天。他赤红的牛眼扫过地上那三缕苟延残喘的鬼烟,鼻中喷出不屑的冷哼。

夏元帅则托着那收回了乔乔魂魄的追魂袋,金灯般的马目看向我,声音沉稳:“生魂已追回,然受惊非小,邪气侵染,需温养安神片刻,稍待神魂稳定,再行安放原位,邪祟本源在此,其罪其恶,当由拷召、行刑之官定夺。”

我心中大定,对着二位神威赫赫的元帅深深一揖:“虚中叩谢二位元帅神威!擒魔救魂,恩同再造!” 目光扫过地上那三缕被业火神威压得几乎熄灭的鬼烟,冷声道:“此等恶孽,诱人轻生在前,夺掠生魂在后,罪不容诛!请二位元帅稍待,容弟子再请王、孟二元帅至此,拷明罪状,依律行刑,打入酆都!”

车元帅巨大的牛头微点,声如闷雷:“善!王孟二帅,专司此道。” 他与夏元帅身形不动,如同两座镇压地狱的神山,那狂暴与深沉的神威却将地上三缕鬼烟彻底禁锢、压制,令其连最微弱的波动都无法发出。

我再次凝神,脚踏罡斗,手印变幻,这一次的咒言更加沉凝肃杀,直指酆都刑狱:

“酆都铁律,森罗威严!罪魂当审,恶魄须刑!臣虚中,再焚心香,恭请:酆都西台拷召使王元帅、酆都西台行刑使孟元帅——速降真形,明正典刑!急急如酆都大帝律令敕!”

咒音落,印诀成!指向地面的指尖,不再是刺破天穹的金光,而是迸射出两道凝练如实质的暗金色光束,直贯地脉深处!仿佛沟通了九幽之下的炼狱!

“嗡——!”

一声低沉到极致、却让灵魂都随之震颤的嗡鸣自地底传来!庭院的地面不再是龟裂,而是如同水波般荡漾起一圈圈暗金色的涟漪!两道身影,裹挟着比车夏二元帅更加酷烈、更加令人心悸的刑狱煞气,自那涟漪中心缓缓升起!

左边一位,身形高瘦如铁塔。头裹一条陈旧却透着无尽威严的鹅黄巾帻,巾下露出几缕钢针般的青色发丝。面庞亦是青靛之色,如同浸染了铜锈的古剑,棱角分明,不怒自威。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,开合之间,寒光如电,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谎言!他身着内衬青衫,外罩一袭宽大的玄色皂袍,皂袍之外,却套着一件寒光闪闪的亮银锁子甲,甲叶摩擦,发出细碎而冰冷的金属声响。足踏一双青麻鞋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所持之物——一副金光灿灿、刻满密密麻麻律令符文的沉重枷锁!那金枷在他手中微微晃动,每一次晃动,都发出低沉的金铁交鸣之声,如同丧钟敲响在罪魂心头!正是酆都西台,执掌拷讯、勘问鬼魂罪状的拷召使王元帅!

右边一位,则截然不同。他身形魁梧壮硕,比车元帅亦不遑多让。面如重枣,赤红如火!一双环眼圆睁,如同两盏烧红的铜铃,目光所及,仿佛能将魂魄都点燃!四方阔口紧抿,颌下一部长须虬结,更添凶猛之气。头戴一顶深紫色的四方平定巾,巾角垂落。内里穿着青布衣衫,外罩一件厚重无比的玄铁掩心甲,甲片黝黑,仿佛吸尽了世间所有的光线。甲外又披着一件宽大的皂色外袍,袍袖卷起,露出筋肉虬结、如同精铁铸就的臂膀。脚蹬一双及膝的玄色战靴。他双手拄着一柄八角棱面、通体乌黑、足有常人腰身粗细的巨型铁槌!槌头拄在地上,地面便无声地向下凹陷!那铁槌看似朴实无华,却散发着令人头皮炸裂的毁灭性气息,仿佛只需轻轻一触,便能将山岳砸为斋粉!正是酆都西台,专司行刑、处决重罪鬼魂的行刑使孟元帅!

王孟二元帅降临,带来的并非车元帅的狂暴煞气,也非夏元帅的深沉法则,而是一种纯粹的、冰冷的、令人绝望的刑狱威压!仿佛置身于终年不见天日、只有哀嚎与铁锈味的酆都死牢深处!

王元帅那双寒光四射的丹凤眼,如同两柄冰冷的手术刀,瞬间就落在了地上那三缕被车元帅神力压得几乎溃散的鬼烟之上。他并未开口,只是左手托着那沉重的金枷,右手食指轻轻在枷身的律令符文上一点。

“叮——!”

一声清脆悠扬、却带着无尽穿透力的金铁颤音响彻庭院!声音不大,却仿佛直接敲打在灵魂最脆弱的地方!

地上那三缕原本因恐惧而剧烈扭曲、几乎要自行散去的灰黑鬼烟,如同被无形的巨钉狠狠钉住!瞬间停止了所有挣扎,被强行凝固、聚拢!三道更加清晰、却充满了无尽痛苦和扭曲的鬼影被硬生生地从那溃散的烟气中“钉”了出来,如同标本般固定在庭院中央!

正是那三个恶鬼的本源形态:

白衣吊死鬼: 一袭惨白破旧的寿衣,长舌垂到胸口,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腥臭粘稠的黑色液体。脖颈被一根同样惨白的、仿佛由怨气凝结的绳索死死勒住,勒痕深可见骨。它被金枷颤音钉在原地,那长舌徒劳地卷动着,发出嗬嗬的漏风声,细长的鬼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极致的痛苦。

水溺鬼: 浑身肿胀发白,皮肤如同在水中泡烂的馒头,布满褶皱和青紫色的尸斑。头发如同腐烂的水草,一缕缕贴在浮肿的头皮和脸颊上。浑浊腥臭的黑水不断从它的口鼻、耳朵、甚至皮肤毛孔中渗出,在脚下汇成一滩粘稠的污迹。它被钉在那里,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,仿佛仍在经历溺毙的痛苦,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声。

压死鬼: 形体最为扭曲恐怖,少了一条胳膊,半边身子完全塌陷,像被万吨重物碾过,骨骼、内脏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挤压在一起,暴露在破碎的衣物之外,流淌着暗红近黑的污血。另外半边身子虽相对完整,却也布满裂痕和瘀伤。它被钉着,那残存的半张脸上,一只眼球因巨大的压力而暴凸在外,另一只则深陷在烂肉之中,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嘶声。

三鬼被王元帅一记金枷颤音强行显形、定住本源,它们身上的怨气、秽气、痛苦仿佛被瞬间放大了十倍,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黑雾,却被牢牢禁锢在方寸之地,无法扩散分毫。整个庭院变成了一个无形的刑讯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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