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南逃过来的?”白应苍挑眉,“把他带到我办公室,我要亲自问问。”
三、通风口的危机
陈默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,他能感觉到背后监控摄像头的冰冷目光,却不敢回头。刚才他趁着换岗的间隙,偷偷溜到厕所,想把最新整理的园区安保部署信息藏在通风口的夹层里,等明天专案组的人来取。可没想到,刚把微型存储卡塞进去,就听到了监控室里传来的呵斥声。
他迅速直起身,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,心里却在飞速盘算:是跑,还是硬着头皮应对?跑的话,立刻就会暴露身份,整个卧底计划都会功亏一篑;硬着头皮应对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就在他犹豫的瞬间,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已经冲进了厕所,手里的电棍滋滋作响:“阿默,老板叫你去办公室!”
陈默故作镇定地转过身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:“老板找我?是不是因为我最近业绩好,要给我发奖金啊?”
保安面无表情,推了他一把:“少废话,跟我们走!”
陈默被押着穿过园区的走廊,沿途的员工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,没人敢出声。他能看到墙上的监控摄像头一路跟着他,像一双双眼睛,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白应苍的办公室在园区办公楼的三层,装修得奢华而压抑,墙上挂着一幅“诚信为本”的字画,与整个园区的罪恶形成了讽刺的对比。白应苍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,手指敲击着桌面,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。
“阿默,听说你最近业绩不错?”白应苍率先开口,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陈默低下头,装作惶恐的样子:“都是老板和组长栽培,我只是运气好,骗到了几个大客户。”
“运气好?”白应苍冷笑一声,站起身,走到陈默面前,围着他转了一圈,“我听说你今晚去了西侧的厕所,在通风口那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?”
陈默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,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:“老板,我就是肚子不舒服,在通风口那里透透气,园区里太闷了。”
“透气?”白应苍猛地抓住陈默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,“通风口有什么好透的?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?说!”
陈默咬着牙,忍着疼痛,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:“老板,我真的没有藏东西啊!我就是个逃债的,能藏什么?要是不信,您可以搜身,或者去通风口看看!”
他知道,微型存储卡藏在通风口的夹层深处,除非拆开通风口的栅栏,否则根本找不到。而白应苍现在只是怀疑,没有确凿的证据,不会轻易大动干戈。
白应苍盯着陈默的眼睛,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慌乱。但陈默的眼神里只有惶恐和委屈,看不出任何破绽。他松开手,冷哼一声:“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猫腻。苍盛园区不是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地方。要是让我知道你是别人派来的探子,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。”
他转身坐回老板椅,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:“明天开始,你调到我办公室当助理,负责整理业绩报表。我倒要看看,你这个‘业绩不错’的员工,到底有多大本事。”
陈默心里一惊,这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啊!但他脸上立刻露出感激的表情:“谢谢老板提拔!我一定好好干,为老板效命!”
“滚吧。”白应苍不耐烦地挥挥手。
陈默转身走出办公室,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工装。他知道,这一关虽然过去了,但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。白应苍的怀疑没有打消,他接下来的每一步,都必须如履薄冰。
四、暗潮中的蛰伏
回到大通铺时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宿舍里的员工都还在熟睡,只有林晓雨蜷缩在床角,睁着眼睛,看到陈默进来,立刻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什么。
陈默轻轻摇了摇头,示意她别出声,然后躺在自己的床上,闭上眼睛,脑子里却像一团乱麻。白应苍的警惕、园区的封锁、即将到来的助理工作……每一件事都像一块石头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他悄悄摸了摸藏在鞋底的微型通讯器,还好,没被发现。他需要立刻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专案组:白家已经察觉到异常,加强了园区的安保,并且自己被调到了白应苍的办公室,虽然危险,但也有了接触核心机密的机会。
但现在园区管控森严,根本没有机会出去联络。他只能耐心等待,等待专案组的下一步指示,也等待着合适的时机。
窗外的天渐渐亮了,第一缕阳光透过铁网的缝隙照进宿舍,落在地上,形成斑驳的光影。陈默睁开眼睛,看着那缕阳光,心里默默告诉自己:不能慌,不能乱。深渊已经来了,只有咬紧牙关,才能等到破晓的那一刻。
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工装,走到窗边,看向远处的苍盛园区大门。白应苍的黑色越野车还停在那里,像一头蛰伏的野兽,随时准备扑向猎物。而他,就站在这头野兽的嘴边,稍有不慎,就会粉身碎骨。
但他没有退路。身后是专案组的期待,是无数受害者的冤屈,是正义的审判。他必须坚持下去,在这片罪恶的泥潭里,挖出最深的根,让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魑魅魍魉,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这时,宿舍的门被推开了,疤脸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进来:“阿默,老板让你去办公室,现在就去!”
陈默深吸一口气,挺直腰杆,跟在疤脸身后,走向那间充满危险的办公室。他知道,新的较量,已经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