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北深渊:四大家族覆灭记

第79章 行动前夜的寂静

一、苍盛园区的子夜沉眠

果敢的夜来得格外沉,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,死死捂住了整片土地的呼吸。

苍盛园区的铁网在月色下泛着冷硬的光,岗哨塔楼里的白炽灯明晃晃地杵着,将巡逻队员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,贴在斑驳的水泥地面上,斑驳的水泥地面上,随着脚步晃悠出诡异的弧度。

大通铺里的鼾声此起彼伏,像一台年久失修的鼓风机,混杂着汗臭、劣质烟草味和隐约的消毒水味,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。

陈默躺在靠墙角的位置,眼睛睁着,瞳孔映着窗外漏进来的一点月色。

他能清晰地听见身边人的呼吸——有的粗重,带着宿醉后的滞涩;有的细碎,像受惊的鸟雀,即便在睡梦中也绷着神经;还有的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,那是个刚被从“小黑屋”拖出来的年轻人,肋骨断了两根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,发出细碎的呻吟。

陈默的手指轻轻蜷了蜷,掌心触到床垫下硌人的硬物——那是他手绘的园区布局图,用炭笔描在粗糙的纸片上,边缘已经被体温焐得发潮。

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岗哨换岗的时间、武装人员的巡逻路线、核心文件室的位置,甚至连哪段铁网的铁丝生锈容易剪断,都用小小的叉号做了标记。

他闭上眼睛,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这几个月的片段:蛇头带着他穿越边境雨林时的暴雨,苍盛园区门口第一次见到的铁网,林晓雨红肿的脸颊,白应苍办公室里“诚信经营”的牌匾,还有小黑屋里传来的、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。

每一个画面都带着刺骨的真实,像一根针,扎在他的神经上,让他连眨眼都觉得疼。

宿舍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是夜班巡逻的保安走过,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,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。

陈默默默数着步数——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,他才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,掌心已经沁出了冷汗。

他侧过头,看向斜对面的床铺,林晓雨蜷缩在被子里,身子微微发抖,即使在睡梦中,眉头也紧紧皱着,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魇。

陈默知道,她梦见的一定是卧虎山庄的地下室,是那些被铁链锁住的同胞,是明家武装人员手里的电击器和棍棒。

他轻轻叹了口气,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,本该在大学里捧着书本,却被一场“高薪招聘”的骗局拖进了地狱,硬生生从一朵含苞的花,变成了带刺的荆棘。

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,发出“滋滋”的电流声,像是随时会熄灭。

陈默的目光落在天花板的角落,那里有一个监控摄像头,红色的指示灯一眨不眨,像一只窥视的眼睛,盯着宿舍里的每一个人。

他想起白天白应苍在晨会上说的话——“最近风声紧,都给我安分点,谁敢出幺蛾子,直接扔去喂狗”。

那时候白应苍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,带着毒蛇般的阴冷,尤其是在落到陈默身上时,停留的时间格外长,像是在怀疑什么,又像是在警告。

陈默知道,白应苍已经起了疑心,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,而明天凌晨的“雷霆一号”行动,就是他唯一的机会,也是所有受害者唯一的生路。

他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微型通讯器,那东西只有指甲盖大小,贴在皮肤下,带着一丝冰凉。

赵卫东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:“明天凌晨三点,准时行动,记住,你的任务已经完成,保护好自己,我们会接应你。”

“保护好自己”,这四个字轻飘飘的,却重得像一座山。

陈默不是不怕,他怕的不是自己会暴露,而是怕行动出一点差错,怕那些被困在园区里的同胞,再也等不到天亮。

他重新闭上眼睛,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和呻吟,鼻尖是挥之不去的污浊气味,可他的脑海里,却清晰地勾勒出边境线的样子——那里有清晨的雾,有带着草木清香的风,还有专案组同志们的脸。

他知道,熬过这个夜晚,就是破晓。

二、卧虎山庄的暗流涌动

与苍盛园区的“平静”不同,卧虎山庄的夜,藏着汹涌的暗流。

明学昌的书房里还亮着灯,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,照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,落下斑驳的影子。

明学昌坐在红木办公桌后,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,桌上摊着的是一份资金流向报表,红色的笔迹标注着几个被冻结的账户,像一道道血痕。

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眼底布满了血丝,显然已经几天没合眼了。
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他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,狠狠砸在地上,陶瓷碎片四溅,茶水泼了一地,晕开深色的水渍。

站在对面的明国平吓得一哆嗦,头埋得更低,不敢吭声。

“说了让你们把资金尽快转移,转移!”明学昌指着明国平的鼻子,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铁皮,“现在好了,十五个亿,全被冻住了!你告诉我,接下来怎么办?那些打手要吃饭,那些园区要运转,你拿什么填这个窟窿?”

明国平咽了口唾沫,小声辩解:“爸,我们已经尽力了,国际刑警盯得太紧,瑞士银行那边根本不敢松口,还有泰国的账户,也被当地警方盯上了……”

“闭嘴!”明学昌怒吼着打断他,“我养你们这群废物,不是让你们来告诉我‘尽力了’的!”

他烦躁地踱着步,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窗外传来一阵风吹过树叶的声音,沙沙作响,像是有人在低语。

明学昌猛地停下脚步,警惕地看向窗外,厉声喝道:“谁在外面?”

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刻冲了出去,片刻后回来报告:“老板,没人,就是风吹的。”

明学昌松了口气,却还是觉得心里发慌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,让他坐立难安。

他想起三天前,卧虎山庄的一个小喽啰偷偷给外面传消息,被当场抓住,活活打死在了院子里,可从那之后,他总觉得山庄里到处都是眼睛,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异样。

“苍盛园区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明学昌走到窗边,拉开一点窗帘,看向远处的黑暗,那里是白家的地盘。

“白所成那边倒是安静,”明国平赶紧回答,“不过白应苍今天把苍盛园区的安保又加强了,听说还调了一批武装人员过去,说是怕有人闹事。”

明学昌皱起眉头:“闹事?他怕是怕我们趁机吞了他的地盘吧。”

他冷笑一声,眼里闪过一丝狠戾:“白家也好,魏家刘家也罢,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东西,等我度过这关,看我怎么收拾他们。”

明国平犹豫了一下,说:“爸,要不我们先躲一躲吧?我听说中缅联合警方已经盯上我们了,还有那些正义武装,也在边境上晃悠,万一……”

“躲?往哪躲?”明学昌猛地回头,眼神凶狠,“这里是果敢,是我的地盘!我明学昌在果敢混了几十年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?一群警察而已,还能翻了天?”

他走到办公桌前,拿起一支雪茄,咬在嘴里,却没点燃,只是狠狠咬着,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嚼碎。

“通知下去,今晚加强巡逻,尤其是山庄的后门和地下室,”明学昌沉声道,“任何人不准随意走动,敢擅自离开的,格杀勿论!”

“还有,把地下室里那些不听话的‘货’处理掉,别留着添麻烦。”

最后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,却让明国平的身子又抖了一下。

他知道,“处理掉”是什么意思——那些被关在地下室里,因为反抗或者完不成业绩而被打残的受害者,会被拖到后山的深坑,活活埋掉,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。

明国平的喉咙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终究没敢开口,只是点了点头:“我马上去安排。”

明学昌挥了挥手,让他退下,自己则重新坐回办公桌前,盯着窗外的黑暗,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疯狂。

他不知道,此刻的黑暗里,已经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,只等天亮,就会将他和他的罪恶,一起收进网里。

三、正义武装的丛林蛰伏

距离卧虎山庄十几公里的丛林里,吴昂山带着几十名正义武装的队员,蛰伏在茂密的草丛中。

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掩护,树叶的阴影落在他们身上,几乎与丛林融为一体,只有偶尔闪过的夜视仪绿光,证明着这里藏着活生生的人。

吴昂山趴在一棵粗壮的老树下,手里拿着望远镜,盯着远处卧虎山庄的方向,那里的灯光像鬼火一样,在黑暗中闪烁。

他的脸上涂着油彩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,像鹰一样,紧紧盯着目标。

身边的队员们都屏住了呼吸,手里紧紧握着枪,枪膛里已经上了膛,随时准备开火。

丛林里的蚊虫很多,嗡嗡地围着人转,时不时叮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刺痛,可没有一个人动,甚至连眼皮都很少眨一下。

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六个小时,从太阳落山,一直等到子夜,身上的迷彩服已经被露水打湿,贴在皮肤上,又冷又黏。

吴昂山放下望远镜,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低声对身边的副手说:“确认一下,各小队的位置都没问题吧?”

副手点点头,用对讲机小声确认了一遍,然后回话:“都到位了,一队在山庄正门,二队绕到后门,三队盯着后山的小路,四队跟着我,随时准备接应专案组的人。”

吴昂山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再次投向卧虎山庄,语气沉得像铁:“记住我们的任务,配合专案组抓捕明家核心成员,解救受害者,尽量不要造成无辜伤亡,但如果有人反抗,格杀勿论。”

副手严肃地点头:“明白。”

吴昂山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枪身,脑海里闪过果敢这些年的样子——军阀混战,毒贩横行,电诈园区遍地开花,无数家庭支离破碎,连孩子都知道“诈骗来钱快”。

他从小在果敢长大,亲眼看着这片土地从淳朴的村寨,变成了罪恶的温床,那些所谓的“大家族”,用同胞的血泪,堆起了自己的金山银山。

他组建正义武装,就是为了推翻这些毒瘤,让果敢回到本该有的样子,只是这条路太难,太孤独,直到遇到赵卫东,遇到中国专案组,他才觉得,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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