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放废土,我靠系统建帝国

第17章 爷不卖铁,卖规矩

玄色甲胄的校尉甩下马鞭,铁环撞击声惊得台阶下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窜进柴堆。

他扯着嗓子宣完令,拇指蹭了蹭腰间枢密院的银鱼腰牌,嘴角斜斜挑向夏启:“三日内三百件铁器,东岭兵站。耽误了军资,你这流放的罪可就不是圈在寨子里了。”

夏启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——三日前密报说赵崇安的人在枢密院走动,原是要抢这头茬铁器。

他望着校尉甲叶上斑驳的擦痕,突然笑了:“将军稍等。”话音未落,小石头已经小跑着去了柴房,回来时胳膊上搭着五把锈迹斑斑的锄头,铁刃上结着暗红的锈痂,木柄处还裂着细缝。

“这是往年官营铁坊的货。”夏启指尖敲了敲其中一把的刃口,锈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,“将军请看,柄孔偏了半指,刃口卷得像狗啃的。去年春播,西头张阿大的锄头刚刨两下,刃子直接崩飞,差点削了他儿子的脚。”

李昭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突然凝住——他在边军当百夫长时,确实见过新兵扛着裂了缝的铁锨翻土,木柄突然断裂,铁头砸在脚背上,当场肿得像发面馒头。

他蹲下身,用佩刀挑开一把旧锄头的焊缝,果然露出参差不齐的接口,锈水顺着刀身往下淌。

“再看启阳造的。”夏启朝铁坊方向扬了扬下巴。

阿秃儿带着两个工匠抬来五把新锄头,晨露还沾在木柄上,铁刃泛着青灰色的光。

小石头蹲在地上,把新旧锄头并排摆开,像在摆开两排待审的士兵。

“第一把,刃口开锋十五度,和冻土角度刚好。”夏启弯腰拾起一把,手腕轻旋,锄头在空中划出半道弧,“第二把,柄孔和木柄严丝合缝,用生漆粘了三层。”他把锄头往地上一杵,木柄纹丝不动,“第三道检验最狠——”他突然把锄头往李昭手里一塞,“将军试试?”

李昭没防备,沉甸甸的锄头差点砸到脚面。

他下意识攥紧木柄,照着地上的冻土劈下去——“咔”的一声,铁刃没入三寸,拔出来时刃口干净得能照见人影。

他抬头时,额角已经冒了细汗:“好……好沉的分量。”

“每把锄头都要过秤。”夏启指了指铁坊门口挂着的铜秤,“三斤八两,多一钱少一钱都回炉重铸。”他的声音突然提高,惊得围观的百姓往前挤了挤,“官营铁坊为什么总出次品?因为造的人不心疼,用的人没处说理!启阳铁坊有个规矩——”他转身看向人群里攥着新锄头的老周头,“谁用谁签字,坏了追谁的责!”

老周头立刻举着锄头喊:“七爷说得对!我家那把要是崩了刃,我扛着锄头去铁坊找你!”年轻媳妇跟着起哄:“对!坏了找铁匠,找用的人,别让我们庄稼汉背黑锅!”

李昭的耳尖被吵得发烫。

他望着满地发亮的新锄头,又瞥了眼那些举着旧锄头交头接耳的百姓——要是真把次品发下去,士兵骂的是枢密院;可要是按夏启的规矩……他摸了摸腰间的腰牌,突然觉得这腰牌有点硌得慌:“那你说怎么着?”

“第一,我派两个工匠跟着押车,装货时当场验。”夏启伸出一根手指,“第二,兵站收了货要签字画押,一式三份,你一份我一份,贴在铁坊门口让百姓看。”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,“第三——”他突然笑了,“要是三个月内铁器坏了,不管是用坏的还是扔坏的,我启阳铁坊包修。但修之前,得让百姓看看是谁的责任。”

李昭张了张嘴,到底没说出“胡闹”两个字。

他想起上个月东岭兵站丢了十车军粮,最后查来查去是仓官监守自盗——要是真能留个凭证,倒省得自己背黑锅。

他咬了咬牙:“成!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
夏启冲小石头使了个眼色,小石头立刻跑进屋,抱出一叠写满字的竹片。

李昭盯着竹片上的“启阳铁坊验货单”,突然觉得这流放的七皇子,比京城那些养在深宅里的贵公子,多了点让人心慌的东西。

日头升到头顶时,铁坊门口的大槐树下已经支起了两张长桌。

夏启摸着桌角新刷的红漆,望着阿秃儿带着工匠往桌上搬铜秤、量尺和一摞带泥印的木牌。

远处传来小石头的吆喝:“都散了都散了!下午辰时三刻开验,每家派个能识字的来看着!”

有个小娃攥着他的衣角仰头:“七爷,下午能看见签字吗?”夏启蹲下身,揉了揉小娃的羊角辫:“能看见。不光能看见签字,还能看见——”他望着铁坊烟囱里升起的黑烟,像一条直上云霄的龙,“能看见规矩。”

日影西斜时,几个工匠抬着油布盖的木箱从铁坊出来,箱角的“启阳造”三个字被擦得发亮。

夏启摸了摸箱盖上的封条,转头对李昭笑:“将军,下午验完货,咱们就发车。”

李昭望着那排箱子,突然觉得后颈发凉——他这哪是来征铁器,分明是来给夏启的规矩当证人的。

而在铁坊深处,新砌的高炉正发出低沉的轰鸣。

炉门打开时,赤红的铁水倾泻而出,映得墙上刚挂的“质量问责”木牌,像着了火似的。

日头西斜时,启阳寨外的老槐树下已围了三层人。

两张新刷红漆的长桌支在土坡前,桌上摆着铜秤、量尺和一把寒光凛凛的铁锤——这是夏启特意让人从铁坊取来的,锤柄还沾着未擦净的铁屑。

“第一把,犁铧。”阿秃儿扯着嗓子喊,两个工匠抬着木盘上来,三十把犁铧在夕阳下泛着青灰。

夏启挽起袖口,指尖在第一把犁铧刃口轻轻一刮,又摸出块羊脂玉镇纸似的放大镜——这是系统商城换的,说是能照见发丝细的纹路。

他凑近一瞧,突然停住。

“这把。”他屈指敲了敲第三排左数第二把,“砂眼。”

工匠的手猛地抖了下。

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络腮胡,叫老耿,是铁坊最熟练的锻工。

他凑过去看,脸瞬间涨得通红——刃口内侧确实有个针尖大的砂眼,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。

“砸了。”夏启把犁铧往桌上一放,声音不大,却像块石头砸进人群。

老耿的喉结动了动,抄起铁锤的手直颤:“七爷,这……这是头回出这种错,我再回炉重铸——”

“现在砸。”夏启伸手按住他的手背,“你心疼,我比你更心疼。可规矩要是软了,往后十把百把都会出这种错。”他松开手,退后两步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
人气小说推荐More+

我在秦朝当大忽悠
我在秦朝当大忽悠
主角穿越后,在完全陌生的秦朝社会活下去,并找到第一个“靠山”,初步展现自己的“特殊能力”。用现代职场黑话、营销套路、基础物理化学知识“忽悠”古人;用历史剧透规避风险却频频翻车;因生活习惯差异(如想上厕所、想吃辣椒)引发的一系列闹剧。
桀桀桀桀桀桀的NJ
流放废土,我靠系统建帝国
流放废土,我靠系统建帝国
穿越成皇子,却被发配到连草都长不活的废土?没关系,身为顶级工程师,知识就是力量!蛮族铁骑很强?不好意思,我的马克沁机枪阵地专治各种不服!敌国城墙坚固?来人,把我800毫米口径的“上帝之杖”加农炮拉上来!西方教廷想搞事?我的钢铁舰队已经抵达港口,耶稣都留不住他,我说的!从烧水泥、炼钢铁开始,在废土之上,建立一个科技碾压全世界的超级帝国!
天塔
混在水浒被迫称王
混在水浒被迫称王
穿越者周天,遭遇了一个完全错乱的水浒世界。在这里,岳飞与他比邻而居,英雄的命运早已偏离既定的轨道。携系统与空间,他本欲独善其身,却终究被推上时代的浪尖。水浒好汉陆续在周天生活中出现,是顺应系统,重整这破碎的时间线,亲手打造不朽霸业?还是逆天而行,在这崩坏的乱世中,寻找属于自己的终极答案?
文字能治病
水浒:掌梁山,反招安,图天下
水浒:掌梁山,反招安,图天下
穿越水浒,眼见梁山好汉的忠义之路尽头竟是死局,我陆啸不甘!既然忠义换不来活路,那便用我现代军人的方式,为兄弟们砸出一条生路!练就无敌铁军,打造战争凶器,旧梁山在我手中彻底崩坏。大宋的龙庭,金国的铁骑,都将在我缔造的战争洪流下灰飞烟灭。这万里江山,我要了!我要带这群好汉,打下一个——日月新天!(本书内容与原着多处不符,仅供娱乐)
玉期期
混迹古代,我如鱼得水
混迹古代,我如鱼得水
古玩店墨韵阁小学徒萧然,无意间撞破老板娘顾芙蓉与墨韵阁首席鉴宝师张宝印的奸情,被赶出墨韵阁,一年的工资只换回一枚古玉挂件,然而这枚古玉竟然是联通古代的钥匙,于是萧然靠能两界穿梭,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……。
扯蛋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