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放废土,我靠系统建帝国

第35章 你造你的谣,我跑我的车

山风卷着雪粒子掠过山梁,那张残纸打着旋儿没入云层时,赵砚之正蹲在二十里外的茶棚里,盯着案上刚印好的《毁轨檄文》。

他蘸了蘸冷透的墨汁,在天怒示警四字下重重勾了两笔——昨夜他特意让书童往山坳里扔了串爆竹,又买通猎户放火烧了半片枯林,此刻正借着那团火光,在檄文里添油加醋写成雷火坠空。

客官,您这字儿写得真俊。茶博士擦着桌子凑近,瞥见铁蛇爬山岗,骨肉喂豺狼的童谣,后颈莫名发凉,就是...这说法儿怪瘆人的。

赵砚之指尖在纸页上一叩,袖中露出半方绣着松竹的帕子——那是被夏启罢免的前工部侍郎送的。

他喉间泛起苦意:怪瘆人?

等铁地龙啃了他们的娃子,哭都找不着调。他将檄文卷进竹筒,塞给路过的商队:替我捎到北边庄子,每村发十张,银子我让管家另结。

商队走后第三日,启阳领地的炊烟里便飘起了惊惶。

二婶子你瞧!村头老槐树下,裹着蓝布头巾的妇人举着半张檄文,手指直颤,说七皇子掘山引了煞神,昨夜那雷火就是天公动怒!

我家娃子后半夜直哭!卖糖葫芦的老汉蹲在雪堆旁,糖葫芦上的糖霜结了层白,非说梦见山后头有红眼睛的大虫,吐着铁舌头...

老巫婆的破铜锣就在这时响了。

她披散着灰白头发,脸上画着朱砂鬼面,举着根插满鸡毛的木杖冲进人群:都跪下!

地龙要噬婴魂咧——她踹翻了卖糖葫芦的摊子,糖渣子混着雪水溅在妇人脚边,明儿把最俊的小娃子抱到轨道边儿上祭!

不然等铁蛇开了眼,连你们的骨头渣子都啃干净!

牛大力的脚夫队最先出乱子。

三个年轻后生裹着被子跪在他帐篷前,膝盖下的雪水浸透了裤脚:牛爷,俺们昨儿夜里都梦见亡母了。为首的小顺子抽抽搭搭,她说山神爷托梦,再跟着铺铁轨,全家的坟头都得塌!

牛大力抄起铁锨砸在地上,震得帐篷支架直晃:塌个屁!

老子上个月还去给你们爹上坟,香灰都没断!他盯着三人发抖的肩头,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背着小儿子在冰坡上打滑的夜,喉咙突然发紧,行,要走就走!他从怀里摸出三吊钱摔在雪地上,但记好了——等铁地龙通到医馆那天,你们可别跪着求老子带你们回来!

三个后生捡起钱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
牛大力蹲在帐篷口,用铁锨戳着雪地,戳出个能埋进半只脚的坑。

与此同时,铁道队营地的篝火堆旁,阿秃儿正往陶碗里倒烧刀子。

他眼尾有道狰狞的疤,是当年村子塌成深渊时被房梁砸的。兄弟,尝尝这酒。他勾住个新工的脖子,酒气混着腐臭的口水喷在人脸上,知道我为啥来这儿?他指节敲了敲对方的膝盖,十年前俺村修渠动了祖坟,第二夜地就裂了条缝,把三百多口人全吞了——他突然压低声音,你们现在铺的铁轨,底下埋的是山神的筋!

等筋断了...他猛地拍了下新工的后背,吓得对方酒碗落地。

后半夜,两个新工缩着脖子溜到轨道边。

月光下,枕木的影子像一排竖起的棺材板。快点。其中一个摸出用破布裹着的腐鼠,老鼠身上还沾着黑红的血,阿秃儿说,只要埋在这儿,明儿太阳一晒,血就会渗出来,像龙血...

腐鼠刚塞进土坑,远处突然传来巡夜的梆子声。

两个新工吓得屁滚尿流,连土都没埋实就跑了。

那腐鼠的尾巴还露在外面,在风里轻轻摇晃。

次日清晨的尖叫,把整个营地都掀翻了。

龙血!轨道渗龙血了!

夏启正端着茶碗看炼铁炉的火候,就见小铁匠连滚带爬地冲过来,棉袍下摆沾着泥:殿下!

轨道...轨道在流血!

他放下茶碗时,茶盏底在案上压出道水痕。

等赶到现场,二十几个工人正缩在轨道旁,最前面的老周抖得像筛糠,手指着轨面:您瞧...那黑红的...

夏启蹲下身。

轨面确实有暗红的液体在雪地上漫开,混着泥土泛着腥气。

他捻起一点凑到鼻端,眉峰陡然一挑——是猪血混了泥浆的味儿。拿铲子来。他声音平稳得像铁轨,把这层浮土挖开。

铁铲落下的瞬间,腐鼠的尾巴先露了出来。

人群里响起抽气声。

夏启捏着腐鼠的后颈提起来,那老鼠已经烂了半边,露出白森森的骨头:这是有人故意埋的。他转身看向人群,目光扫过几个脸色发白的新工,龙血?

龙要是真有灵,早该把下黑手的人啃了。

他从怀里摸出那半张《毁轨檄文》,摸出火折子地引燃。

纸页在他掌心蜷成黑蝴蝶,他举高手臂:写文章的人没挑过一担土,没搬过一块砖,却要你们信他的梦话?火星子落在雪地上,那好——今晚我就让你们看看,什么叫地龙吃人

人群静得能听见雪粒子打在铁轨上的声音。

牛大力突然吐了口唾沫:看就看!

老子把脚夫队剩下的兄弟全叫来,给殿下押车!

日头西沉时,工人们开始往矿车里装矿石。

夏启站在轨道起点,看夕阳把铁轨染成金红色。

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铜牌——那上面的纹路,正好和轨道的走向严丝合缝。

远处传来巡夜的梆子声,混着工人们搬矿石的号子。

殿下,都备好了。温知语抱着图纸走过来,竹尺别在腰带上,坡度、枕木、轮轴都检查过三遍。她盯着铁轨尽头的山梁,喉结动了动,您说...今晚会出什么事?

夏启没说话。

他望着渐暗的天色,听着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——那是阿秃儿的,还是赵砚之的?

不重要了。

他弯腰捡起块石子,往轨道上一丢。

石子一声滚进枕木缝,惊起几只寒鸦。

入夜,第一辆满载矿石的列车正停在轨道起点。

火把的光映着车轮,像两团烧红的铁。

夏启摸出怀表看了眼,对摇绞盘的工人点了下头:开始吧。

绞盘转动的声音里,他听见山梁那边传来细碎的响动。

但他只是望着列车,望着它即将驶入最险峻的...绞盘转动的声裹着山风撞进耳膜时,夏启的拇指正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青铜牌的纹路。

这是他前世做高铁项目时养成的习惯——每当关键节点来临,总爱摸摸设备编号牌,像在摸自己孩子的头顶。

此刻青铜牌贴着小腹发烫,烫得他想起三天前在铁匠铺监工的夜:十二岁的小铁匠举着铁锤砸轨枕,冻红的手背上裂着血口,却咬着牙说要给铁地龙安最结实的骨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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