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放废土,我靠系统建帝国

第38章 你信你的神,我点我的灯

石子撞在轨面的余响还未散尽,牛大力的脚步声已顺着斜坡碾上来。

这位皮肤晒得黝黑的铁道队长额角挂着汗,粗布短打被矿风灌得鼓起来:殿下,王铁匠刚让人捎话,说西矿今天又挖出两车赤铁矿,按现在的运力......

夏启转身时,月光正落在他眉骨上,将眼底那点冷硬的光衬得更分明:牛队长可知,昨夜北市茶棚里传什么?

牛大力的浓眉立刻拧成结:小的也是刚听说......说铁轨半夜会自己发光,还能听见地底下有哭嚎声。他粗糙的拳头砸在腰间铁哨上,定是那老虔婆搞的鬼!

前日见她在市集摆香案,说要童男血祭地龙——

他们怕的从来不是地龙。夏启指尖轻轻叩了叩怀表,表盖内侧苏月见刻的字在月光下泛着钝光,是黑夜里看不见的东西。他突然笑了,那笑意像淬了火星的铁水,既然怕黑......我便把黑夜烧亮。

子时三刻,北境的风还裹着冰碴子。

阿秃儿裹紧皮袄沿着铁轨巡查,灯柱的影子在雪地上拖得老长。

三十丈一根的水泥柱顶,密封油灯罩里的火苗烧得正旺,橙黄的光晕把铁轨照得像条淌金的河——这是夏启昨日用系统兑换的防风灯,灯罩是薄如蝉翼的琉璃,灯芯浸过鲸油,烧整夜都不起烟。

阿秃儿!前面传来牛大力的喊喝,这位队长举着盏马灯跑过来,灯芯被他跑得直晃,南段第三十七根灯柱的油快没了,你搭把手——
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
阿秃儿眯起眼,借着灯光看见二十几个黑影缩在坡下,最前头的老妇人攥着香袋,香灰簌簌落在雪地上:真...真没冒烟?

奶奶你看!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挣脱老妇人的手,踮着脚摸了摸灯柱底座,温温的!

比灶膛还暖和!

老妇人颤巍巍凑过去,枯瘦的手指刚碰到灯罩又缩回来。

旁边的壮年汉子壮着胆子用袖子裹住手,用力拍了拍灯柱:水泥砌的!

结结实实的!他突然转身朝人群吼,都听见牛队长说的没?

这是殿下给咱们照路的灯!

不是鬼火!

人群里响起细碎的议论。

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试探着往前挪,有老头摸出烟杆敲了敲灯柱:比庙里的长明灯亮堂......他突然跪下来,粗糙的额头碰着雪地,菩萨显灵了......

什么菩萨。阿秃儿喉结动了动,嗓子眼像塞了团热棉花。

他想起三个月前,自己还跟着那群流民跪在老虔婆脚边,求她给上供;想起塌方那天,张铁柱把他推出隧道时最后说的;想起夏启蹲在废墟里,用沾血的手在木板上刻名字,说他们该被记住。

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巡查本,突然顿住——前面第七根灯柱的地基边缘有细缝。

阿秃儿蹲下身,指尖抹过水泥缝里的积雪,凉意顺着指节往骨头里钻。

他摸出腰间的短镐,敲开表层浮土,果然看见下面的土松了。

要报给牛队长吗?他对着跳动的灯火呢喃,影子在雪地上晃成一团。

从前的阿秃儿肯定会躲得远远的,像只受了惊的雪狐。

但现在他总想起木桩上刻的阿秃儿,想起那天跪在遇难者名单前,夏启拍他肩膀说他们的眼睛,该由活人替着看。

他把短镐往雪里一插,撸起袖子就开始挖。

冻土硬得像铁,指甲缝里渗出血也顾不上。

等挖到实土,他捡来碎石垫在下面,又用随身携带的水泥浆重新浇筑。

完工时,他的皮袄前襟全湿了,呼出的白气在眉梢结成霜。

阿秃儿大哥?

他抬头,看见三个背着工具包的身影站在灯光里。

为首的是上个月退队的刘二,此刻正低头搓手:我们...我们错了。他身后的人跟着点头,那天我娘病了,我怕铁轨克人,就跑了。

可昨儿夜里灯一亮,我娘摸着我的手说:你不去干活,谁来替你娘点灯?

阿秃儿站起身,手在裤腿上擦了擦。

他看见刘二眼里泛着水光,像极了那天在遇难者名单前,自己砸在张铁柱三个字上的眼泪。

进来。他把巡查本递给刘二,先记灯油余量,再查地基——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温知语的月白裙角在灯光里一闪。

这位总参议抱着一摞竹简书,发间的青玉簪子被火光映得发亮,却在看见阿秃儿和刘二时顿住了脚。

温参议?阿秃儿喊了一声。

温知语低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,指尖轻轻抚过竹简边缘——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轨道维护条目灯官轮值章程,墨迹未干。

她抬眼时,灯火正好漫过眉梢,将眼底那丝跃跃欲试的锋芒映得清晰:阿秃儿,明日早朝......

先把灯油添上。夏启的声音突然从坡上传来。

众人抬头,见他立在观轨高台上,身后是连成一线的灯火,像把烧穿黑夜的剑。

他望着脚下渐次亮起的人间烟火,摸出怀表对了对时辰——子时已过,该是新一天了。

温知语的指尖在竹简边缘轻轻一叩,青玉簪子在灯影里晃出半道幽光。

她上前两步,月白裙角扫过阿秃儿新补的水泥缝:殿下,这是昨夜赶出来的《轨道维护手册》。竹简书脊还带着墨香,最上面一页用朱砂画了圈——《轮值灯官章程》。

夏启接过时,指腹蹭到她沾着墨渍的指尖。

这姑娘总爱半夜点灯抄书,指节泛着常年握笔的青白。

他翻开看了两页,目光停在《夜行安全须知》那章,上面用小楷写着:光者,阳也;阴祟畏明,何惧之有?

温参议这是要和土地庙的老和尚抢香火?他抬眼时,眼底浮起点促狭的笑。

温知语耳尖微烫,却没避开他的视线:前日在北市,有妇人抱着生病的孩子来问,说灯油钱能不能抵半斗米。她指尖划过灯官津贴那行字,与其让谣言长脚跑,不如让百姓知道——这灯不是菩萨的,是咱们点的。

夏启的拇指摩挲着竹简边缘。

三天前老虔婆在城隍庙前撒纸钱,说灯火引煞,结果当晚就有三个猎户举着灯柱下的余火,从林子里救回迷路的商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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