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的眼泪掉得更凶了，却拼命摇头：“不、不是师尊的错，是弟子资质差。”
“资质差就更该好好教。”叶惊秋把食盒推给他，“这些都吃了，明日卯时来练剑场，我带你改剑招。”
莫子祁捧着食盒，眼泪混着糕点咽下去，含糊地应着：“是。”
“食盒放下吧，你先回去。”叶惊秋摆摆手。
莫子祁点点头，放下食盒转身就走，走到门口又停住，回头望了一眼，见她没发怒，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，那背影竟带着几分雀跃。
叶惊秋看着他的背影，轻轻叹了口气。改变原主留下的印象，看来比避开池南衡还难。
她拿起那些记录走到殿外，指尖燃起灵火。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页，将“罚面壁”“罚寒潭”的字迹烧成灰烬，随风飘散在云海中。
“从现在起，换个活法。”她望着灰烬喃喃道。不止是为了躲开剧情杀，也是为了这两个被磋磨得没了棱角的弟子。
刚转身，就见梨初站在廊下，浅绿的衣裙被风吹得微动。少女手里捏着个保养不当的法镜，显然是刚从历练地回来，看到了焚尽记录的一幕，眼里满是惊疑。
“师尊。”梨初的声音发颤，像是怕这温和是假象。
叶惊秋扬了扬下巴：“进来，你的法器保养记录，我也看到了。”
梨初的脸瞬间白了，攥着法镜的手紧了紧，却还是低着头走进殿内，准备好迎接一顿训斥。
“用错养护油而已，”叶惊秋拿起她手里的法镜，指尖拂过镜面上的锈迹，“用清霖露泡半个时辰，再用灵力顺一遍纹路就好了，至于没收资源？”
梨初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。
“明日去库房领一瓶凝神膏，你炼制法器时总灵力不稳，抹在眉心能定神。”叶惊秋把法镜还她，“以后有难处就说，别总自己扛着。”
梨初捏着法镜，指腹划过那些锈迹，突然屈膝跪下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弟子、弟子以为师尊永远不会…”
“以前是我糊涂。”叶惊秋扶起她，“起来吧，明日我教你法器淬炼，总比你自己瞎琢磨强。”
少女站在原地，眼泪无声地往下掉，却用力点了点头。
叶惊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心里忽然松快了些。避开池南衡是为了保命，可守着这两个弟子，或许才是真正活着的感觉。
夜色渐深，她坐在书房里，翻着原主留下的功法玉简，却不再是为了逃避。指尖划过《月痕剑诀详解》的注解时，忽然想起莫子祁练剑时总是绷紧的肩膀，忍不住在页边批注：“第四式转腕需松肩，以气带力，而非蛮力硬扛。”
窗外的月光洒在字迹上，像是给这银月峰，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