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方法错了。”她道，“运转到第七式时，灵力该从带脉绕行，避开尾闾穴，你试试这样。”
说着，她抬手比划了一下灵力流转的路线，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：“从丹田出来后，先往右侧带脉走半寸，再绕回主脉，这样就不会冲撞尾闾穴了，你试试？”
梨初瞪大眼睛看着她的手势，手指下意识地跟着在空中比划，眼里的戒备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，这还是那个只会说“不对”“罚”的师尊吗？
“至于你说的丹田疼，”叶惊秋补充道，“是因为强行冲穴伤了经脉，回头我给你瓶养脉丹，每日抹一点在丹田处，三日就能缓过来。”
梨初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又把话咽了回去，只是用力点了点头。
叶惊秋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，又问道：“除了这些，还有别的难处吗？无论是功法不懂，还是资源不够，都可以说。”
莫子祁咬了咬唇，像是鼓足了勇气，才小声道：“弟子，弟子想借《流云步》的玉简看看。最近练剑总觉得身法跟不上剑法，好几次都因为躲闪太慢，被剑气反噬。”
《流云步》是银月峰的上品身法，原主从不外借，连莫子祁这唯一的亲传弟子都没碰过。叶惊秋看他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样子，直接起身走到书架前，抽出一卷刻着云纹的玉简扔给他：“拿去看，看完还回来就行。”
莫子祁慌忙接住，手指都在发颤，低头看着怀里的玉简，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，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：“师、师尊，这、这真是给弟子的？”
“难不成还是给池南衡的？”叶惊秋故意板了板脸，见他吓得一缩脖子，又忍不住放缓语气，“练会了对你有好处，啰嗦什么。”
莫子祁连连点头，把玉简紧紧抱在怀里，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。
梨初看着他，也鼓起勇气，小声道：“弟子想请师尊指点一下法器炼制。最近练手时，总在淬炼环节出错，好好的法器胚子，一锤下去就裂了。”
“这个简单。”叶惊秋道，“下午去炼器房，我教你怎么控制灵力火候。淬炼讲究‘柔中带刚’，你怕是跟莫子祁一样，太急于求成了。”
梨初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：“师尊要亲自教弟子？”
“不然让你自己瞎琢磨，浪费多少材料？”叶惊秋挑眉，“银月峰的资源可没多到能让你这么造。”
话虽带点刺，语气里却没了往日的冰冷。梨初愣了愣，忽然低下头，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，像是冰雪初融的模样。
叶惊秋看着他们脸上终于褪去了几分恐惧，多了些小心翼翼的期待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：改变，就从这两个弟子开始。原主欠下的债，她得一点点还回来，至少不能让他们再走上书中叛逃或惨死的老路。
“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。”叶惊秋挥挥手，“莫子祁记得去竹林练剑，梨初下午卯时来炼器房找我。”
“是，多谢师尊！”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，起身时，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些。
走到殿门口，莫子祁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，见叶惊秋正低头翻看玉简，眉宇间没了往日的戾气，他碰了碰梨初的胳膊，小声道：“师妹，师尊好像真的不一样了？”
梨初回头望了眼大殿的方向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叶惊秋的银白长袍上，竟显得有几分柔和。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眼里的疏离淡了些：“或许吧。”
殿内，叶惊秋听到他们的对话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看来这第一步，总算没踏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