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几个小时,或许是一整天,一阵尖锐的疼痛猛地刺穿了混沌的黑暗。那疼痛来自手背,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穿刺、搅动,带着一种灼热的刺痛感,让我浑身一哆嗦,一下比一下强烈的刺痛慢慢的把我的意识从深渊中被拉了回来。
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,刺目的阳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。适应了好一会儿,我才看清眼前的景象。一只黑白相间的海鸟正围着我,尖细的喙不断啄向我的手背,伤口处的血珠已经凝固成暗红的痂,又被它啄得重新渗出血来,火辣辣的疼顺着手臂蔓延开来,直达心脏。
“滚开!”我嘶哑地低吼,喉咙干涩得像要冒烟,发出的声音嘶哑、破碎,连自己都听不真切。但这声微弱的反抗似乎惊动了那只海鸟,它停顿了一下,跳开了,歪着脑袋打量着我,眼中带着一丝警惕,却并没有飞走的意思,反而观察着我蠢蠢欲动。
求生的本能在疼痛的刺激下骤然苏醒。我不能死在这里,不能成为海鸟的食物!这个念头像一团火焰,在心底熊熊燃烧,给我枯竭的身体注入了一丝微弱的力量。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,想要向海鸟抓去,可瘫软的身体已经无力接受大脑的指挥,只能微微挪动了一下手腕。
那海鸟似乎看出来我的无力,没过一会又跳着来到还在流血的手背附件,我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积蓄着最后的力气,大脑飞速运转,或许在它继续啄食手背的那一刻,我有机会抓住它,至少自己不会被一只海鸟吃了。
我咬紧牙关,眯着眼睛,任由海鸟的尖喙啄在我的手背上,一动不动,趁它放松警惕的时候,一把抓住它的腿巴,求生的欲望迸发出最后的力气,翻身把它按到身下,海鸟的挣扎越来越剧烈,翅膀拍打在沙滩上,扬起一阵阵沙砾,迷了我的眼睛
手腕上的伤口越来越疼,力气也在快速流失,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耗下去。看着海鸟挣扎扭动的脖颈,一个野蛮而绝望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升起。我凭借本能低下头,用尽力气张开嘴将牙齿咬向海鸟的脖颈。
温热的、带着浓重腥味的血液缓缓涌进我的嘴里,咸涩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甜。我贪婪地吮吸着,血液滋润着我干涸的喉咙和枯竭的身体。海鸟的扑腾越来越微弱,最终彻底不动了,身体渐渐变得僵硬。
手背和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,火辣辣地疼,但身体里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的力气。我瘫倒在沙滩上,视线开始模糊,耳边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,那声音单调而有节奏,像是在为生命倒计时。意识再次一点点沉入黑暗,这一次,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醒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微凉的海风拂过,带着海水的湿气,让我从昏睡中悠悠转醒。太阳已经西斜,不再那么刺眼,沙滩的温度也降了下来,不再像之前那样滚烫。潮水已经退去,露出了大片湿漉漉的滩涂,远处的海浪正缓缓地向岸边涌来,又缓缓地退去,
我撑着手臂,慢慢坐了起来。浑身的肌肉酸痛难忍,像被拆散了一样,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,疼得我龇牙咧嘴。但刚才喝下的鸟血似乎真的起了作用,我至少能勉强支撑着身体活动了,不再像之前那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顾不上观察周围,我抓起了身边的那只海鸟,用牙齿一点一点地撕裂它的身体,一点一点啃食着它的肉身,此时的我像是回归最原始的人类一样眼里只有食物。
啃食完海鸟,久违的力气又回到了身上,身体的各个部位也开始接受大脑的调度,我试着动了动手脚,没有问题还都能动,就是依旧非常虚弱。我环顾四周,才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。海岸线蜿蜒曲折,延伸向远方,消失在海天相接的地方。远处是茂密的丛林,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天蔽日,层层叠叠的枝叶间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啼叫,打破了这片寂静。而离我不远的地方,几棵高大的椰子树立在沙滩和丛林的交界处,粗壮的树干笔直向上,顶端的枝叶间挂着一个个圆滚滚的椰子,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黄色。
椰子!
我心中猛地一喜,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水和食物,是我现在最急需的东西。刚才吸的鸟血跟啃食的鸟肉只能暂时缓解口渴和饥饿,根本无法真正补充身体所需,此刻我的喉咙依然干涩,胃里也空荡荡的,身体一阵阵发软。
我扶着沙滩,一点点地爬动身体。沙滩被太阳晒得还有些温热,脚下的沙砾硌得生疼,伤口处的疼痛也在不断加剧,每挪动一下,都有新的血珠渗出,染红了身下的沙子。但我不敢停下,那几棵椰子树,是我目前唯一的希望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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