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士兵都围过来看热闹，心里想着这下估计要闹不愉快了。
李申几步走到他跟前，既没骂也没吼，反而面带笑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说道：“你觉得只有去徐州才叫打鬼子吗？我在晋东，干掉了七千多个鬼子，一个都没让他们跑掉。你跟着我干，我不仅让你杀鬼子，还能让你杀得比谁都畅快！”
张抗瞪大了眼睛，说道：“可…… 我是一心想去打仗的！”
“打仗？”
李申冷笑一声，“不是穿上靴子、扛起枪杆就叫打仗，得是敢豁出命去，把鬼子彻底消灭才算！我看中你，那是你祖上积德！要是不听调令，军法可不会留情 —— 是要被枪毙，还是跟着我干，你自己选。”
张抗嘴唇抖动了几下，喉咙动了动，闷声喊道：“是！听从命令！”
“战区副官林云。”
“到！”
一个戴着眼镜，衣服整理得像新婚一样整齐的年轻小伙，立正站了出来。
“你担任我的副官，授予少校军衔。”
“是！谢团座！”
林云眼睛顿时一亮，就跟捡到金条似的。
李申扫视了一眼人群，一眼就瞧见缩在角落里的孟烦了，喊道：“孟烦了！”
“在！”
那人畏畏缩缩的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“你给我当团部文书，今后一步都不许离开我。这次去迎接苏联使节，你也跟着 —— 你会英文吧？”
“会…… 会一点。”
“那就行，授予少尉军衔，走，跟我走。”
“是！”
孟烦了赶忙小跑着跟上，仿佛生怕被人追着打。
名单快要念完，最后一个名字让李申眉头微微一皱：“工兵营少校营长 —— 常乃超？”
人群里慢悠悠晃出一个圆滚滚的身影，穿着一身满是油渍的棉袄，脚上蹬着一双带补丁的鞋，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黄牙：“报告！我就是常乃超！”
“你带来的三百多人，都是你工兵营的？”
“没错！上头分配的，都给拉过来了！”
“和尚！”
“到！”
一个身影迅速蹦了出来，此人虎背熊腰，那脖子看着比李申的大腿还粗壮。
“你带领骑兵排，先送常营长和这些军官回咱们的大本营，快去快回。”
“得令！”
和尚转身就要出发，却突然停住，说道：“团座，您这边…… 谁来保护您呀？我这一走，就只剩池排长了？”
李申看了一眼池国勇，说道：“他这体格，比你当年刚当新兵的时候还要结实。再说了 ——”
他压低声音，悄悄说道，“你们走之后，发报让咱们来接应的兄弟在半道等着，你再掉头回来，这不就行了？”
